微信與生活
我們溫柔的沉陷在微信中
不管承認與否,微信已經(jīng)悄無聲息改變了社會群體的社交方式。不善言辭的青年人卻在虛擬的社交網(wǎng)絡中發(fā)揮著巨大的“社交”能量。微信已然成為他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吃飯,睡覺,甚至在上廁所時,仍辛勤地刷著微信,每一分,每一秒都與朋友圈緊緊地聯(lián)系著,這種關系是相互的,在刷微信的同時,微信也占據(jù)了你。晚上睡眼惺忪,昏昏欲睡,卻必先要摸到手機,打開微信,刷完朋友圈后再安然睡去。所以有人戲稱,倘若馬化騰宣布微信24小時后下線,在這24小時內(nèi),極大一部分人的精神將會崩潰。
微信肆無忌憚的解構著青年人的社交方式,微信是一場技術革命,不僅僅顛覆了社交方式,麥克盧漢說,媒介是人體的延伸。微信技術被演繹為觀念,革了我們思維上的命。秀恩愛,曬自拍,曬累曬忙,曬深度鏈接,電影《楚門的世界》所演示的現(xiàn)象在這里似乎變得相反,人們樂此不彼的爭相在朋友圈中表露自己生活中的一切,以換取他人快速的贊和評論,借此滿足自己脆弱的存在感。
洞見深刻的媒體文化研究者,娛樂至死在當下似乎正逐漸變?yōu)楝F(xiàn)實,娛樂至死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思維至死。我們借微信扮演著自己思維很忙的假象,微信上涌顯出無限的碎片化信息,或心靈雞湯,或所謂的政治解讀,類此種種,我們來者不拒,貪婪地汲納著這一切,當最終心滿意足的關閉微信,腦海中卻是空浮一片,在思維忙碌的背后隱匿的則是思維的淺薄庸俗,然而它似乎有一種特殊的魔力,拽拉著我們繼而復始。
法國社會學家丹尼爾.戴揚告訴我們:“新傳媒并不會自動產(chǎn)生傳媒新公眾,新傳媒甚至常常被用作限制公眾形成的工具”。在微信影響下,新聞訊息傳播擴散得更為迅速,自媒體時代,人人都可以成為記者,在微信上數(shù)以萬次的轉(zhuǎn)發(fā)下,很多的社會悲苦,貪污腐敗,不公冤屈得到了媒體的關注及伸張,這使得每個使用微信參與轉(zhuǎn)發(fā)的人得到了難以名狀的成就感,這種成就感來自于自己在這個過程中貢獻了一份綿薄力量,但這是否意味著我國的公民意識已經(jīng)完善?美國公共新聞學的重要理論家詹姆士·凱里在《新聞與公眾對話》中說道: “公眾就是一群聚合在一起討論新聞的陌生人,”徐賁先生說:“民主社會的公眾并不僅僅是由偶爾發(fā)生,繼而很快消失的傳媒事件動員而產(chǎn)生,而是在民主制度所保證的經(jīng)常而持續(xù)的公共生活中一以貫之地存在和發(fā)揮作用。”民主社會意義上的公民顯然具有很明顯的特征,即知曉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做的這些公共行為能夠為社會帶來什么樣的影響。最為關鍵的是,公民意識的深刻一定是體現(xiàn)在對實際生活中公共事務的參與,而不是僅僅停留在手機網(wǎng)絡上。
微信的出現(xiàn)為人們的交流提供了極大的便利,但帶來便利的同時,這會不會嚴重削弱了人們在實際中的公共參與意愿?在微信的極速轉(zhuǎn)發(fā)下,在朋友圈的熱絡討論下,最終網(wǎng)絡影響著紙質(zhì)傳媒,事件得以在現(xiàn)實中公共傳播討論,并最終得以妥善解決,這一切看似我們已經(jīng)在積極地參與著社會事務。但實際是,我們類似懶漢行動主義者,將社會悲苦,貪污腐敗,不公冤屈在手機上輕輕一點,轉(zhuǎn)發(fā)出去。我們做的只是耗費一點點手指力氣,將這些東西的思索交付給社會媒體,這些東西背后深層次的產(chǎn)生原因等與我們無關。在缺乏實際中事務的參與狀態(tài)下,我們只能是戴揚所定義的“即逝公眾”,安于媒體的操縱(在民主不完善的國家,媒體缺乏相應的自主),缺乏真正的持之以恒的思考力和判斷力。
社會上的丑惡現(xiàn)象不勝其數(shù),我們在微信上不停地轉(zhuǎn)發(fā),我們深深地滿足,然而這些丑惡仍舊周而復始,但這不是我們的事,我們溫柔的沉陷在其中,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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