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朗寧夫人十四行詩集》是勃朗寧夫人在初婚時期獻給丈大的一組情詩。它是詩人內(nèi)心深處生與死、痛苦與掙扎、感激與柔情的交織,記錄了愛情火苗的點燃、吹熄、進而復燃為熊熊烈焰的發(fā)展過程。?
這些詩篇,以感情的真摯高尚而著稱。我們要真正鑒賞每一詩篇的豐富內(nèi)涵,還得從了解她與詩人布朗寧的愛情生活入手。當年詩人布朗寧風華正茂,才情橫溢。他懂得生活,也懂得愛情。一天,他打開一本詩集,一讀之下就像雷電閃擊般大為感動?!拔艺嫘恼\意地愛你的詩歌,親愛的芭蕾特小姐?!彼麑懶沤o這位女作者,并向她求愛。然而當他第一次慕名求訪時,發(fā)現(xiàn)她是一個被困于溫波爾街上一幢陰暗房里的病人,一副瘦小病態(tài)的模樣,年齡又比自己大6歲,而且還被一位專制的家長嚴厲地守護著。與這樣的病人聯(lián)姻,能獲得什么益處嗎?出于同樣的顧慮和思考,芭蕾特不得不悲哀地拒絕布朗寧最初的求愛。?
但是,愛的火焰一經(jīng)點燃是難以熄滅的。勃朗寧并沒有因第一次求婚遭到拒絕而絕望;芭蕾特拿著情書,徹夜不眠,她也情不自禁地愛上這位身強體壯的詩人。他們的通信來訪日益頻繁,感情日益加深。每當布朗寧前來叩門時,她總是禁不住熱淚奪眶而出。她不明白自己為何落淚,是迎來了愛情的力量,還是他把春天的陽光帶進她的房間。隨著布朗寧來訪的增多,她重新顯出生命的活力。到了第二年春季,她的雙腿從被褥中站立起來,跨出病房與布朗寧肩并肩地在陽光下散步。她迎風歡笑,看到了身體康復和愛情幸福的前景。于是,她以極其興奮和緊張的心情,投身于一次重大的冒險行動,她與布朗寧私奔。?
愛情的力量使她產(chǎn)生康復的奇跡。他們從法國南部旅行到比薩,租賃了一套面臨比薩斜塔的房間。在這里,從卡拉拉吹來的山風,激起阿爾諾河上的陣陣漣漪。這時,妻子才羞怯地把第一束十四行詩獻給了丈夫;布朗寧從她的情詩里,再一次領略了心上人的戀情和苦心。?
勃朗寧夫人的十四行詩組是一首愛情和死亡拼搏的協(xié)奏曲。愛與死的爭奪與較量,愛情戰(zhàn)勝死亡,成了詩歌的主旋律。在上述第一首詩里,作者以古希臘忒奧克利托斯的詩歌來反映詩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之情。女性的青春年華本應甜蜜地度過,然而,憂郁哀愁的歲月卻使她悲傷。正當她悲哀哭泣之際,突然從她背后伸來有力的雙手,緊緊地揪住她的頭發(fā),不管她怎樣掙扎。她猜想這準是“死”,但銀鐘般的聲音回答的卻是“愛”。?
在第二首詩里,透露出詩人接受愛情的曲折過程。當初,她在求愛者面前退縮,但內(nèi)心深處又感到陣陣辛酸。她捧著沉重的一顆心,像當年希臘女兒捧著那壇尸灰甕,將尸灰傾倒在戀人的腳邊。要是他一腳踩滅那慘淡的火燼,也許更好。但戀人卻廝守身旁,等候著春風使死灰復燃。她又擔心愛情的火焰會燒毀戀人的金發(fā)。“你可別靠近,站遠點兒吧,請!”這詩行凝聚著詩人深沉的思緒,真摯的情懷。?
愛情給這位殘疾的女性帶來新生和希望,愛情也給詩歌創(chuàng)作帶來生命和力量。在第三首詩里,布朗寧夫人根據(jù)自身的深切體驗,運用層層比喻,闡明愛就是真正的美,有彼此接受的價值;愛就是火,能使憂愁的臉上放出光輝;愛是上帝,上帝接收了愛,又將愛回賜給人類;愛是生命和力量,它能轉(zhuǎn)化為創(chuàng)造力,使瀕于絕境的女作家起死回生,妙筆生花。由此可見,愛之光,透過陋質(zhì),轉(zhuǎn)化為創(chuàng)造力。這一藝術的方程式,既是女詩人自身的一種體驗,也是對愛情魔力的一曲頌歌,更是她的生活歷程的寓意概括。?
意大利是十四行詩的發(fā)源地,勃朗寧夫人的這束情詩,大多數(shù)是在意大利寫成的。作者繼承井發(fā)展了彼得拉克的藝術傳統(tǒng),講究詩作的構(gòu)思和布局,寫出層次和深度;不僅格律嚴謹,而且能展現(xiàn)出一種思想感情流變遞進的過程。每當詩篇的結(jié)尾,正是思緒的高潮。掩卷思索,回味無窮。
勃朗寧夫人十四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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