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萬年的死角—跌宕起伏的奇案追蹤史
1941年12月8日，即日本偷襲珍珠港的當天清晨，侵華口軍為劫掠“北京人”化石，突然襲擊了北京協(xié)和醫(yī)科頭學的研究機構?？墒牵哲姶虼娣呕拿苁乙豢?，化在已經不翼而飛了。究竟是什么人偷走了化石呢？它被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于是，一場緊張的追蹤戰(zhàn)開始了。從發(fā)現化石失蹤起，到12月16月真相大白結束，在追蹤過程中活躍的中國共產黨代表人物是郭沫若。 “北京人”失蹤案系轟動一時的亂世奇案，此案至今未破。由于案件重大，幾十年來，一直為國際上所重視，當然更為中國人民所關切。
三顆古人類牙齒的出土，使得周口店遺址從此引起世人關注。而隨后的1927年，周口店遺址的大規(guī)模發(fā)掘工作正式開始。第二年，我國青年古生物學家裴文中加入周口店的發(fā)掘工作。到了1929年，一個震撼世界學術界的奇跡發(fā)生了：在周口店發(fā)現了第一個完整的“北京人”頭蓋骨！那么，這顆在地下沉睡了數十萬年之久的頭蓋骨，究竟是如何被考古學家發(fā)現的？它的出現又會給人類歷史帶來怎樣重大的意義？在它的身上到底還發(fā)生了哪些故事呢？
1928年，年輕的裴文中加入到周口店的發(fā)掘工作。他精力充沛，工作認真，雖然在大學學的是地質，但對從事的古生物考古工作抱有極大的熱情。周口店的大規(guī)模發(fā)掘持續(xù)了近兩年，雖屢有收獲，但不見新的種類。直到發(fā)掘觸到了硬巖層，大家都認為這意味著很難再有新的發(fā)現。主持工作的幾位外國學者先后離去，留下裴文中負責掃尾工作。而個性認真倔強的裴文中相信，如果鑿開這些最堅硬的巖層，也許會有更大的收獲。
1929年11月底，到了結束野外工作的季節(jié)，國外的資助已逐漸停止，挖掘現場一片冷清。裴文中仍想把“北京人”洞穴的底部堆積弄清楚，挖掘工作就此延續(xù)下來。12月2日，裴文中再一次腰系繩索下到“下洞”中。下午4點多鐘，天色漸暗，寒風呼嘯，裴文中仍聚精會神地工作。突然，他有了驚喜的發(fā)現:“是猿人！”裴文中發(fā)現一個猿人的頭蓋骨，一半已露出地面，另一半還埋在硬土里。他小心地把這第一個“北京人”頭蓋骨化石完全挖出土，脫下上衣把它包裹起來，“像抱著一個嬰兒似的”，小心翼翼地走回辦公室。第二天，他向北京發(fā)了一封在中國乃至整個世界考古史上最為著名的電報:“頃得一頭骨，極完整，頗似人?！?/span>
這塊頭蓋骨化石的出土，為中國舊石器時代的考古學搭建起了一個相對完整的框架，翻開了人類學研究史上的全新一頁。而其發(fā)現者裴文中的人生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由一名普通的青年考古工作者，成為這門新興學科的奠基人，并最終成為世界頂尖的考古學家。
戰(zhàn)勢緊張，決定轉移。由于“北京人”頭蓋骨化石的出土意義重大，“中央地質調查所”特設了新生代研究室，并與協(xié)和醫(yī)院解剖學系合作，繼續(xù)開掘周口店中國猿人遺跡及有關古人類化石等。（后在1936年，賈蘭坡又先后在猿人洞發(fā)現了3個北京猿人頭蓋骨化石。）當時負責猿人研究的是美籍教授步達生，后由魏敦瑞接手工作，中方則是由法國學成回國的裴文中參加研究。鑒于北京猿人化石的珍貴，他們在平日研究的時候，經常使用石膏模型來代替，外來人參觀時也不輕易拿出。1937年七七事變爆發(fā)，龍骨山一帶被戰(zhàn)火波及，發(fā)掘工作被迫停止。中國地質研究所遷往重慶，而“北京人”的所有化石都留在了協(xié)和醫(yī)院解剖系辦公室的鐵柜中，由美國人保護。1941年，日美關系日趨緊張，重慶方面擔心化石落入敵手，建議協(xié)和醫(yī)院可考慮將化石運去美國。但交換意見頗為費時。直到魏敦瑞因局勢緊張而離開中國時，也沒能帶走化石。
然而就在1941年11月中下旬的某一天，協(xié)和醫(yī)院開始將化石秘密裝箱。新生代研究室的標本工人胡承志，將“北京人”（包括“山頂洞人”）的五個頭蓋骨、頭骨碎片十五塊、下頜骨十四塊、鎖骨、腕骨、腿骨、臂骨一百四十七塊，全部用擦顯微鏡頭的細棉紙包好，并層層裹上藥棉、紗布，裝入有瓦楞紙的小箱，再放入兩只填充木絲的白木板釘成的大木箱。寫上一、二標號后，送到了地下室。
戰(zhàn)爭爆發(fā)，化石遺失。根據預先制定的計劃，“北京人”化石連同一部分相關物品被托付給美國海軍陸戰(zhàn)隊。他們將乘北平到秦皇島的專列到達秦皇島港，并在那里登船返美。不料，在他們還未離開秦皇島時，太平洋戰(zhàn)爭就爆發(fā)了。駐在秦皇島山海關一帶的日軍突然向美軍發(fā)動襲擊，美海軍陸戰(zhàn)隊的列車和軍事人員以及美在秦皇島的霍爾姆斯兵營人員被俘。“北京人”頭蓋骨化石從此不見蹤影。后來日本人闖入協(xié)和，發(fā)現化石被運走，隨即開始追查。1944年5月，裴文中被逮捕審問化石下落。后人據此認為，日本人直到此時仍未找到化石。戰(zhàn)后，盡管中國一再尋找，終歸失敗。
那么，“北京人”頭蓋骨化石到底在哪里呢？關于化石的去向有種種猜疑，有人說埋在北京日壇公園的一棵松樹下；有人說裝在日本沉船“阿波丸”號上；有人說化石在從北平到秦皇島的運送船只“哈里遜總統(tǒng)”號上；有人說化石可能在“里斯本丸”號沉船上；有人說化石曾輾轉到了駐天津的美國海軍陸戰(zhàn)隊兵營，藏在兵營的地下室木板層下面；也有說化石還在美領事館；更多的說法是日本人在追查了三年化石下落后突然收手不再尋找，行為實在可疑，落入日本人之手的可能性最大.....除此以外，還有一些聲稱或被聲稱曾擁有化石的，包括東京帝國大學、某日軍老兵、某美軍家屬等……
但令人感到欣慰的是，在后來的1966年，考古學家于周口店遺址再度發(fā)掘出一塊額骨和一塊枕骨，這是目前僅存的北京猿人頭蓋骨化石的標本。謎一樣的“北京人”就此消失，但尋找的行動從未停止，希望在不久的將來，“北京人”頭蓋骨化石能夠重新回到我們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