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人說,西醫(yī)有使人昏睡的藥,去請他注射去,好么?”
“不成,我正因?yàn)橹泪t(yī)藥,所以在這里跌,連針也沒有了?!?br />
“那么……有專給人打嗎啡針的,聽說多是沒智識的人……我尋他們?nèi)??!?br />
在這談話時(shí),我們本已滑跌了幾百交了。我一失望,便更不留神,忽然將頭撞在白豆稀薄的地面上。地面很硬,跌勢又重,我于是胡里胡涂的發(fā)了昏……
阿!自由!我忽而在平野上了,后面是那城,前面望得見公寓。我仍然胡里胡涂的走,一面想:我的妻和兒子,一定已經(jīng)上京了,他們正圍著我的死尸哭呢。我于是撲向我的軀殼去,便直坐起來,他們嚇跑了,后來竭力說明,他們才了然,都高興得大叫道:你還陽了,呵呀,我的老天爺哪……
我這樣胡里胡涂的想時(shí),忽然活過來了……
沒有我的妻和兒子在身邊,只有一個(gè)燈在桌上,我覺得自己睡在公寓里。間壁的一位學(xué)生已經(jīng)從戲園回來,正哼著“先帝爺唉唉唉”哩,可見時(shí)候是不早了。
這還陽還得太冷靜,簡直不像還陽,我想,莫非先前也并沒有死么?
倘若并沒死,那么,朱朗翁也就并沒有做閻羅王。
解決這問題,用智識究竟還怕是罪惡,我們還是用感情來決一決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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