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開一大瓶雪碧,二氧化碳咕嘟嘟往外冒,氣泡
是透明的,清爽冰涼。一上午的忙亂,終于在這頓飯
的安撫下,褪去,人也得到治愈。父親來了興致,要
我和弟弟來一段現(xiàn)場演出,我們倆兩眼相望,只好做
足戲,來個激情洋溢的自我介紹,以及濫竽充數(shù)的繞
口令,“扁擔長,板凳寬,扁擔綁在板凳上……”
父親被逗得哈哈大笑,終于放我們一馬。后來,
他鑒于我們的表現(xiàn),會提前通知我們準備表演節(jié)目,
有時候還要彩排,他就拿著一卷A4紙,充當導演(我
覺得這是跟朱時茂學的),我們是演員,我媽是唯一
的觀眾。
我有時候想,我媽是怎么做到看一群傻子重復、
尷尬地表演節(jié)目還不累?
那時候,等吃了午飯,母親總會領(lǐng)著我和弟弟去
照相館的趙爺爺那里,拍一張照片留作紀念。后來我
一張張翻過,時間真的會在一個人的臉龐、身體上留
下痕跡。可惜,那些照片里只有我和弟弟果斷、暴風
成長的景象,卻沒有父母的影子。
如果有的話,也只怕讓人看著心酸。
父親一向是大家長的作風。小學的時候,遇上他
加班很晚回來,或者出差回來,就會抱起我轉(zhuǎn)兩圈,
讓我叫他爹。
我知道父親是想我,就扭扭捏捏地說一聲爸爸,
父親高興了,拿出包里的糖給我吃,還會給我發(fā)零花
錢。
我很少花錢買玩具,零花錢都被我貢獻給了小賣
部的零食。我小時候怎么那么貪吃呢。
我們家種了好多葡萄,有一年還長出了草莓。等
到中秋這一天,父親把梨子、蘋果、桃、葡萄、月餅
備好,到晚上,要放在院里的桌上供奉月亮,接下來
就等著中央電視臺的中秋晚會了。晚會一開始,父親
就把水果端回來,全家邊看晚會,邊吃水果、月餅。
偶爾誰去院子里走一趟,回來報告大家,月亮有幾分
圓、幾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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