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登記了個最便宜的旅館,把路費留下來,然后算了一下錢,節(jié)余12塊5角,我們?nèi)繗g呼起來,還可以吃晚飯,找了個蒼蠅中的戰(zhàn)斗機的小館子,比到錢點了12塊5角的菜,飯可以隨便添,我們幾哈就把菜洗白了,老板突然端了一盤炒過的泡菜上來,我們停下來了,尋思著是不是上錯了,都不敢動筷子,又不敢問,怕問了確實上錯了話就端走了,吃了又怕收錢,商量了半天,還是理智戰(zhàn)勝了饑餓,問老板了。老板說送的,話音未落,面前的菜已經(jīng)洗白了,我拿起筷子做了個造型,什么都沒夾到,困難時期,友誼很脆弱。
第二天早上一起來,我就覺得胃特別難受,喝了點熱水。剛剛擠上火車,就虛脫了,坐在椅子上人就往下梭,全部都嚇到了,找來列車長,想喊火車停下來。列車長說,開什么玩笑,火車是你們家開的么。到成都了直接去鐵路醫(yī)院!
到了鐵路醫(yī)院,我已經(jīng)不能走路了,背我上的2樓。一個同學在附近找親戚借了點錢,開了些輸液用的藥,準備輸液。那個時候的鐵路醫(yī)院可能是國營單位,態(tài)度也差,動作也慢。他們在外面去買了些鍋盔,遞了一個給我,我很虛弱,還是把鍋盔吃了。吃了之后就覺得好多了,又吃了一個,頓時好了。
原來,我是被餓暈的。
離開醫(yī)院,沒輸液。
回家只字不提,只說這是愉快的峨嵋之旅。
偶爾想起,啞然失笑。
那年我17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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