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后漢書（五）——后漢政權建立

                                    231、后漢書（五）

       上集說到劉秀的勢力不斷發(fā)展壯大，已有百萬之眾，此時眾將領開始議論想擁立劉秀為帝，馬武首先進言道：“現(xiàn)在天下無主，如果有圣人想趁著這個紛亂的局面興起，即使他能讓孔子為他擔任丞相，孫武為他擔任大將，也都還要擔心怕幫不上什么忙。機會錯過了后悔也來不及啊，大王您雖執(zhí)意謙讓，可是面對漢室江山，您還能怎么辦呢？您得對的起漢家的祖宗和天下啊。現(xiàn)下，應當暫時回到薊城先登皇位，然后再議定征伐的事宜?！眲⑿懵牶篌@異地說：“將軍怎么說這樣的話？該殺頭的呀！”馬武答：“這不是我一個人的看法，而是所有將領的看法?！眲⑿懵牶蟛⑽幢響B(tài)，只是命馬武曉諭其他各將領，隨后率領部隊回薊城。

        不過劉秀還沒未來得及稱帝，有個人就先稱帝了。此人名叫公孫述，字子陽，扶風茂陵（今陜西興平）人，王莽新室時期，公孫述擔任導江（即原蜀郡）卒正（太守），治所在臨邛（今四川邛崍），新室統(tǒng)治后期，見天下紛亂，于是公孫述自稱輔漢將軍兼領益州牧。

       蜀地本就是肥沃富饒的地方，兵力精強，但因與王莽和更始政權都離的比較遠，所以未引人注意。公孫述手下謀臣李熊對他說：“現(xiàn)在山東饑饉，人庶相食，遭到兵災被屠城的城邑都成了一片廢墟。而我們蜀地沃野千里，土壤肥腴，即使不耕種也可飽腹。女工紡織之業(yè)，可以覆蓋天下。名貴木材竹干，器械之富饒，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又有魚鹽銅銀之利，漕運之便。北面據有漢中，阻塞險要；東面扼守巴郡，拒捍[hàn]關之口（今重慶市奉節(jié)縣）；地方數千里，戰(zhàn)士不下百萬。如果時機有利我們則出兵而擴大地盤，如果時機無利我們可以堅守而從事農業(yè)生產。東面可下漢水以窺秦地，南面順著江流以震荊、揚。所謂擁有天時地利等一切成功的條件?，F(xiàn)在您蜀王的聲名，已聞于天下，而這名號還未定，有志之士在狐疑觀望，您應當盡快即大位，使遠方有識之士能有所依附啊。”公孫述說：“帝王是天命所歸，我怎么能承當得起呢？”李熊又說：“天命沒有一成不變的，老百姓歸附能者，能者承當起使命，您這還猶疑什么呢！”

       于是在更始三年（公元25年）四月，公孫述自立為帝，國號成家，崇尚白色，建元龍興，以李熊為大司徒，以其弟公孫光為大司馬，公孫恢為大司空，改益州為司隸校尉，蜀郡為成都尹。

       講完公孫述稱帝，我們再來看劉秀，劉秀到薊城后并未稱帝，又率軍過范陽，派人收斂埋葬陣亡的將士，隨后到達中山，諸將再也穩(wěn)不住了，奏請劉秀說：“大王，漢室遭王莽篡位，統(tǒng)治中斷，豪杰憤怒，億萬百姓遭到踐踏，大王與伯升首先起義，更始卻憑宗室資格占據帝位，而又不能繼承大業(yè)，綱紀敗壞，盜賊日益增多，老百姓遭殃。大王初戰(zhàn)昆陽，王莽潰敗，后又攻克邯鄲，北方州郡得以平定，三分天下有其二，跨州據土，甲兵百萬，論武力沒有誰敢跟您對抗，講文德則更沒有話說。臣等聽說帝位不可以久久空著，天命不能謙讓拒絕，臣等希望大王為國家著想，為天下百姓著想。”然劉秀又沒有聽從。

        當進軍到南平棘，諸將領又堅決請劉秀稱帝，劉秀嘆道：“寇賊沒有剿滅，四面受敵，何必匆匆稱帝呢？將軍們請出去吧?！惫⒓円姞钸M一步道：“天下士大夫拋棄親屬背井離鄉(xiāng)，跟著大王沖殺在刀箭之間，他們無非是打算攀龍附鳳來實現(xiàn)自己的志向罷了?，F(xiàn)在功業(yè)即將告成，天象人事相應，而大王您卻一直拖延時間，違背眾人心意，不肯登帝位，臣擔心士大夫們絕望，會產生離去的想法，如若這樣，大眾一散，很難再聚。時機不可延誤，人心不可違背啊!”耿純的話可以說十分懇切而接地氣，劉秀聽后也深為感動，但是謹慎如他，感動之余也只是說：“我會好好考慮考慮的。”

        當行軍到鄗縣，劉秀以前在長安學習時同住的室友強華從關中拿來《赤伏符》，符中說：“劉秀發(fā)兵收拾無道的人，四方各族云集，像群龍搏斗于業(yè)，高祖以來二百二十八年之際，火德為主?！比撼汲藱C又一次進言道：“請大王接受天命符瑞，以應順人事為大，現(xiàn)在萬里以外的符命，與事物正相切合，不約而同，即便是周武王的白魚之應，都不能與這相比?，F(xiàn)在天下沒有真正的皇帝，海內混亂，符瑞的應驗，明明白白，應回報天上神明，以滿足大家的愿望。”這次，劉秀總算應了，他命令官吏在鄗城南面千秋亭五成陌建設登基的壇場。

        同年六月二十二日，劉秀登皇帝位燒柴祭天，祭祀水火風雷山澤劉宗，望祭山林川古諸神，祝文說：“皇天上帝，后土神祗，關懷人間，降卜符命，把平民百姓托付于劉秀，為民父母，我劉秀實不敢當。而部署百官不約而同，都說‘王莽篡奪帝位，劉秀發(fā)憤起兵，破王尋、王邑于昆陽；誅王郎、銅馬于河北，平定天下，海內蒙恩。上符天地之心，下為百姓擁戴’，然我仍堅持推辭，一辭再辭，以至三次推辭，然讖記也說‘劉秀發(fā)兵捉拿無道之人，卯金修德劉氏天子’，部署皆言‘皇天大命，不可稽延’，劉秀怎么敢不敬奉天命啊。”

      于是就這樣劉秀自立為帝，為表重興漢室之意，劉秀建國仍然使用“漢”的國號，史稱后漢，改年號為建武元年，劉秀就此成為漢世祖光武皇帝，隨后他下令大赦天下，并改鄗縣為高邑縣。同月，赤眉軍擁立劉盆子為天子。二十七日，劉秀派出的前將軍鄧禹在安邑進攻更始定國公王匡，大破王匡軍，殺掉他的將領劉均。七月初五，劉秀拜鄧禹為大司徒，十一日，任命野王令王梁為大司空，十六日，任命大將軍吳漢為大司馬，偏將軍景丹為驃騎大將軍，大將軍耿弇為建威大將軍，偏將軍蓋延為虎牙大將軍，偏將軍朱佑為建義大將軍，中堅將軍杜茂為大將軍，至此劉秀的后漢政權正式建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