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絮語--李樹興

秋 日 絮 語

李樹興

 二十四節(jié)氣歌說“寒露不算冷，霜降變了天”。今天是十月二十七日，霜降已經過了三天，早晨查了氣溫18～4度，心中不免驚喜。

早飯后，走出樓院的大門，忽覺空氣清爽，抬頭向西向北向南望望，天空瓦藍瓦藍的，沒有一絲云，沒有一絲風，更沒有一絲雜想。轉低頭來走路，忽又有了一點兒想頭，這天，象從前看的海面吧？海面沒有平靜的時候，總有波紋波浪或浪濤在嘻戲她捉弄她。像奶奶漿洗的一塊翠藍的布片吧？布片總有褶皺，并不是平平展展的。想著，又有了“亂云飛渡”、“繁星閃爍”的文詞在腦海里折騰。轉過街角，一股強光射來，猛然又回到什么都不想的現實中來，再抬頭望向東方，瓦藍的天鑲上了銀光的邊兒呢！

上午，時光似靜止了一般，因為無風無云，瓦藍始終定格在空中。

午飯后，幾位同事相約在辦公樓前溜達，一路向東，溫煦的陽光照在后背，暖暖的，暖暖的，誰都不想快步，只是慢慢地前行。再走了三五百米，后背便汗津津的，似母親的暖手在輕輕地摩挲著一般，想起母親，一股略帶苦澀的滋味涌上心頭，又倏然涌到鼻腔，眼眶熱熱的，唯恐尷尬，緊忙走開幾步，再轉過頭來和同事戲謔，頓感只有后背的暖意了。說笑間已走到東邊樓的盡頭，折轉再向西行，雖不見樹的枝條擺動，但已感受到吹面的微風，爽爽的，立刻，后背的汗意像凝固了一般。如此折返三個來回，冒汗、息汗，整個身體沖澡般舒爽。行走中，你一言“是西北風還是西風”，我一語“西風，西風涼爽而不冷”，也有背誦“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又有逗趣地背起“東風惡，歡情薄……”。說說笑笑間不覺穿越到陸游的宋朝了。

因為天空的瓦藍、天氣的煦暖，抑不住寫了上午和下午的體悟和感受，認為寫得還過得去，亦或想麻溜地與摯友分享，沒來得及修改，更別提潤色就發(fā)了過去，不曾想，摯友披頭一句“只有上下午，不是一天啊，文不對題”。我立刻懵圈，說得無可挑剔呀，題目確實是一天，晚上也要計算在內呀！

晚飯后約了朋友散步，既是習慣動作，又是為自圓其說，感悟下月下悠閑的滋味。辦公樓慷慨送出的燈光照射到樓前廣場，模糊中不至于絆到石塊等障礙物，廣場邊的景觀燈似睡非醒，無力與馬路上的路燈爭亮，前山上偶有車燈閃過，過后便是黑黝黝一片，走著走著，一人停下，鞋里進了沙粒，其他人也便隨著停下來，我便抬頭望望天空，只一顆星星，亮亮的掛在頭頂，“天兒這么好，天上怎么就一顆星星呢？”立刻就有人反駁“那么多嘛，細心點看！”。定睛再看時，果然繁星點點呢。想起八月四日晚在鄉(xiāng)下老家望見滿天的星都是亮亮的，頓感老家的星是真切的，不被周圍各色燈光的遮掩，老家的星是親切的，離我們那般貼近。

樓前散步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有獨自匆匆的，有三三兩兩慢步的，間或有咯咯哆哆的交談聲，也偶有呵呵的嬉笑聲，無一絲風，雖然沒有白晝陽光的照射，后背亦汗津津了。

皎潔的半月爬上樓頂時，人們悄悄的離開廣場，我們也相約明晚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