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xí)文本一】
痛,蝕shi骨的痛,江忍痛得面色發(fā)白,卻不敢發(fā)出一丁點(diǎn)聲音。他緊緊抱住一個六歲小孩,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
頭頂上傳來土匪走來走去的腳步聲、棍棒交接的聲音、利器撕裂布帛bo的聲音,這昭示著危險(xiǎn)仍未過去。
“我怎么覺得這里的地不太一樣啊?!庇腥硕辶硕宓匕濉H菰戮o張地顫抖,江忍也縮緊了自己懷抱的力度。
另一個人又跺了一下,這下兩人連呼吸都緊緊屏住。好在那人表達(dá)的是對前者判斷的懷疑:“沒有啊,還好吧?!?/p>
大約實(shí)在是沒看到什么類似于出口之類的破綻,先前那人也有點(diǎn)懷疑自己:“我想多了?”
“你以為呢?”
“你說,有沒有什么地下室之類的?”
“寨主都被抓了,要有他們不自己躲了?”
那人想了想,大約是覺得有理,又跺了跺腳,便離開了。江忍倆人這才重重吐出一口氣。
不一會,頭頂又發(fā)出鐵器穿破棉布刺入血肉的聲音,有人發(fā)出一陣短促的尖叫,隨即便是痛苦的呻吟。紅色的血跡順著木頭往下滴落。
懷里的容月忍不住發(fā)出低低的哭泣,江忍趕忙捂住她的嘴,強(qiáng)忍悲痛,低聲道:“忍住,容月,忍住。”
直到落日西沉,這場浩劫才過去。江忍拖著疲憊的身軀,帶著容月爬上了地面,看著這尸骸遍地,心里只覺得茫然。這樣的地方,他既未去過,也未曾見過,令他有種恍惚的陌生感,仿佛自己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直到容月哭泣著問他:“哥哥,爹和娘呢?”他才從茫然中回過神來。
他懷抱著不應(yīng)該有的期望,把尸體一個個翻過來,辨認(rèn)他們的服飾,查探他們的生機(jī),一邊翻,一邊喊:“爹……娘……”。容月也和他一起,呼喊著,翻找著。
他們終于找到了發(fā)冷的爹娘的尸體。
容月抱著江忍的腿,放聲痛哭,一會叫“娘”,一會叫“哥。”
江忍看著窗外的月光,忽然抓住容月的手,嚴(yán)肅地說:“聽著,容月,今天哭過這一場,你就再也不能哭了。因?yàn)?,我們再也沒有父母,沒有親友,只有彼此相依為命,我們要很艱難地活在在這世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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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心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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