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蔡和大蔡名字相同,性格卻剛好相反。大蔡經常大呼小叫,風風火火。大蔡是參加410集體活動的主力,或是自己有了主意,就到410來拉同盟軍。大一那年410一起加入了“123文藝聯盟”,恐怕和大蔡的慫恿分不開,這是410集 體參加的惟一一個北大學生社團。不過,不到半年的時間,“123”就在北大學生社團清查中夭折了,我們依舊恢復了先前的無組織生活,而“123”的組織者橡子和大寂(以組織“大寂畫社”而得名)反而被410“收編”了。
410的成員不斷增加,集體活動的規(guī)模卻越來越小。橡子提到的石舫上的告別歌會我似乎沒有參加,但那次深更半夜一起去湖心島爬樹我卻怎么也忘不掉。我們四五個女孩兒全部在橡子和大寂的幫助下爬到了腳不能著地的高度,他們倆也隨后竄上來。黑暗中有人吟出“鳥宿池邊樹”,并沒有人對“僧敲月下門”,反而有人大聲疾呼:“北大這么大的林子,什么鳥沒有?”我們就這樣當了一晚上“北大鳥人”,黑暗中的人們往往多一分真實的自我。
小蔡與大蔡不同,她看起來靜如止水,卻有著比湖上漣漪更為敏感的觸覺。小蔡是我最好的朋友。跟著小蔡,我欣賞到燕園許多不易被人留意的景致和意趣。仲夏夜晚,小蔡拉我到未名湖畔最暗的地方,指給我看流星般的螢火蟲;冬日,小蔡又在民主樓后面發(fā)現了一個絕佳的天地,那里有一小片湖,已經結了冰,我們從冰上走過去,發(fā)現冰中凍結著無數片火紅的楓葉。楓葉裹在冰里,顯得更加晶瑩、艷麗;冰裹著楓葉,顯得更加冷靜而富有生機。我被這凝凍的火和燃燒的冰陶醉了。后來,每每想起小蔡,我就想起“凝凍的火”與“燃燒的冰”,這該是小蔡的專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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