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男子捕魚，撈了一個金塊，老漢提醒說：小心你表弟

少年王旭和趙平是表兄弟，他們結(jié)伴來到岸邊，各自拿著漁具往上游走去。


　　大雨過后，正是網(wǎng)魚的好時候，王旭為人聰慧，他特意避開人多的水域來到河水拐彎處，撒網(wǎng)以后果然收獲頗豐，兩人一直忙到傍晚。




　　趙平有氣無力的說道：“旭哥兒，我累了收拾東西回去吧?！眱扇颂靹偭辆统鲩T，如今天色漸黑，路上的行人也減少了。


　　王旭的父母死的早，從小被舅舅趙老漢撫養(yǎng)長大，所以和趙平的關(guān)系比親兄弟還好。


　　趙平打小就好吃懶做，稍微累的活就找各種理由逃脫。好在他比較聽王旭的話，眼看都要到娶妻的年紀(jì)，王旭勸趙平跟著自己去捕魚賺彩禮錢。


　　兩兄弟一起配合捕魚有一年了，雖然趙平還是有時候會偷懶，但是總比賴在家里伸手要錢錢，因此對于他的偷懶?；?，王旭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此時，王旭見趙平喊累只得說放完這一網(wǎng)就回家。


　　忽然，王旭感覺漁網(wǎng)撈到什么重物，他高采烈的將漁網(wǎng)拉到船板上，只聽見“哐當(dāng)”一聲嚇了他一跳，隨后撥開漁網(wǎng)發(fā)現(xiàn)被河泥包裹著一塊臟兮兮的石疙瘩。


　　石疙瘩露出一個破損的角，王旭用水洗凈它。只見石頭形狀怪異，因為菱角不平整才掛在漁網(wǎng)上。


　　“這石疙瘩的形狀太奇怪了?！蓖跣裥睦镟止?。


　　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石疙瘩該不會是金塊吧？


　　“旭哥兒，你抱著個石頭做什么？”趙平回頭看到王旭手里捧著一個石頭在發(fā)呆。


　　王旭一個激靈，石疙瘩沒有拿穩(wěn)掉在地上滾到趙平腳下，趙平彎腰撿起來，看了一會兒，他突然喊道：“難道這是，，，金塊？”


　　王旭趕緊上前捂嘴趙平的嘴，從他手中奪下石疙瘩將它藏在水桶里，說：“財不外露，小心被人聽見惹來禍?zhǔn)拢帐皷|西先回家?！?br>

　　王旭家的屋子開著門，趙平見他沮喪的坐在椅子上，連忙問金塊藏在哪里了？王旭指著桌上的一塊碎石說道：“根本就不是金塊，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罷了。”


　　“怎么可能？讓我瞧一瞧?！壁w平說道。


　　王旭沮喪說道：“我剛才不小心，把它掉進(jìn)茅坑里了。”


　　趙平心中惱火，他認(rèn)為王旭撒謊了，想一個人獨(dú)吞金塊，說：“枉我一直相信你，你居然連我都騙？”




　　任憑王旭怎么解釋趙平就是不相信，表兄弟大吵一架。臨走時，趙平說道：“我們割袍斷義！”


　　王旭深知趙平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如今趙平一口咬定金塊被王旭藏起來，他一定會到處大肆宣揚(yáng)。


　　趙平氣鼓鼓地回家，他把王旭撿到金塊的事情告訴父親。趙父也是嚇了一跳，但是他曉得兒子的為人，一定是把委屈添油加醋了。


　　“既然是王旭先撿到的金塊，如何處置當(dāng)然他說了算?！壁w父說。


　　趙平說：“見者有份，憑什么我就不能分一半？”


　　眼看父子就要吵架，趙妻從廚房出來打圓場。趙平連飯也不吃就回到房里。


　　他越想越生氣，打定主意要去王家茅坑一探究竟，“既然你不承認(rèn)撿到的是金塊，我就去池子里撈?！?br>

　　到了后半夜，趙平趁著父母都已經(jīng)酣睡，他扛著釘耙去王家小院。


　　茅廁在后院，里面是一個見方的深坑，屋內(nèi)的木板只鋪了一半，剩下另一半沒有鋪，這樣方便池子填水和取水澆菜。


　　他剛才偷偷在王旭的屋子外面貓了一會兒，聽見王旭的呼嚕聲篤定已經(jīng)睡著，這才旁若無人的來到茅廁撈金塊。


　　往池子望去足有半個人深的水池，沉淀物太多將臭味蓋住，但是趙平用釘耙往池子里去撈金塊，反而把池子攪渾一股惡臭涌上來。


　　趙平強(qiáng)忍著惡心一遍又一遍的翻動又臭又黏的水池，終于碰到一個硬物，他小心翼翼將硬物勾上來。


　　旋即將撈上來的時候，石疙瘩又掉落池子里，濺了趙平一身臟水。


　　“可惡，我就不信撈不出來?！壁w平不甘心，他卷起袖子重新把釘耙放進(jìn)水池里，結(jié)果池子邊上的木板太潮濕，趙平?jīng)]有站穩(wěn)滑倒進(jìn)池子里了。


　　好在水池里的水不深，趙平年輕很快就爬了上來。他顧不得金塊往河岸邊飛奔而去，只想把這一身臟東西洗干凈。


　　趙平跌落池子的動靜太大，吵醒了睡熟的王旭。他以為家里進(jìn)了賊，披上衣服拿著火鉗走出屋子。




　　只見一個黑影從眼前跑過，帶起一股惡臭的風(fēng)。王旭覺得此人的背影很熟悉，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等他來到茅廁看到滿地狼藉，一個釘耙插在池子邊。


　　夜里的河水冰冷刺骨，趙平顧不了那么多，一個驢打滾就下河洗澡。盡管他在河里泡了半個時辰，但是鼻腔里總是能夠聞到一股反胃的味道。


　　第二天，王旭像往常一樣找趙平結(jié)伴去捕魚。舅舅趙老漢告訴他說，趙平昨晚上睡糊涂了掉進(jìn)水池里生病了。


　　趙平看見王旭走了以后，這才松了一口氣，趙父進(jìn)屋見兒子的模樣很生氣，“瞧你做的好事真丟人，還要連累我陪你一起說謊?！?br>

　　趙妻拉著丈夫，說：“你少說幾句，兒子現(xiàn)在還生著病，你趕緊去討米?！?br>

　　古時候，有一種習(xí)俗，但凡掉茅廁里的人，家人就要去村子里挨家挨戶“討米”，然后在池子邊上燒柴煮米、煮粥，俗稱“池子粥”，寓意是去除晦氣。


　　于是，趙父帶著簸箕去討米。很快趙平跌落池子的事情就傳開了。趙父回家的時候，正好碰到許員外帶著幾個扈從走過來。


　　“趙老漢，你背著一個簸箕做什么呢？”許員外好奇的問道。


　　許員外原本只是小鎮(zhèn)上的一個潑皮非常跋扈，后來倒賣布匹發(fā)財。但是，貪財本性不改，經(jīng)常在小鎮(zhèn)上仗勢欺人。


　　趙老漢被攔路只好將兒子掉茅坑的事情說出來，許員外聞言趕緊跳到一邊揮手讓趙老漢離開害怕沾染晦氣。


　　許員外路過王旭家，突然聞到一股惡臭味，順著味道的方向看去，只見王家茅廁的木門壞了。


　　“趙平大半夜跌進(jìn)茅廁，如今王旭家的茅廁門又無緣無故壞了，這難道是巧合嗎？?！痹S員外心里嘀咕。


　　他突然想起村子里都傳王旭在河里撈到金塊的事，王旭打死都不承認(rèn)，還說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結(jié)果還掉進(jìn)茅廁里。


　　許員外原本也不信這個謠言，但是想到素來好吃懶做的趙平大半夜跑到王旭家的茅廁，這其中肯定和金塊有關(guān)系。


　　既然有利可圖，許員外當(dāng)然不會放棄。他帶著扈從趕去趙平家，美其名曰是探病，實(shí)際上就是要從趙平的口中證實(shí)心中說想。




　　許員外備了一份厚禮登門，他直白說明來意，問：“王旭在河里真的撈到金塊了嗎？”


　　趙平氣憤的說道：“當(dāng)時我就在場，還親手摸到了金塊?！?br>

　　許員外說：“王旭平時還算老實(shí)，也許真的是普通的石塊，也許真是你看走了眼呢？”


　　“不可能，雖然金塊被河泥包裹，但是露出一個金燦燦的角，我敢篤定就是金塊。”趙平說。


　　許員外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他本意是離間王旭和趙平，眼看兩兄弟反目成仇，他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許員外突然說道：“我有一個辦法替你報仇，事成之后，咱們平分金塊?！?br>

　　趙平心中有氣立刻就答應(yīng)了，兩人在屋子里小聲嘀咕一番，期間，許員外時不時的望著墻壁上的一張完好無損的野狼皮。


　　片刻之后，許員外心滿意足的離開趙家小院。趙父走了進(jìn)來，他不高興的說道：“你別和許員外走太近，他不是一個好人?！?br>

　　趙平不耐煩的敷衍說：“行，行！我知道了。”


　　轉(zhuǎn)眼過去幾天，小鎮(zhèn)上都在傳王旭撿到金塊，甚至有些村民還上門說想見一見金塊。


　　王旭心里有些無奈，自己明明說了真話就是沒人信。


　　其實(shí)，當(dāng)初王旭剛拿到石疙瘩也以為是金塊，可是拿回家用錘子敲下一個角發(fā)現(xiàn)就是石頭。


　　他大失所望的把石頭扔出院子外，突然想起茅廁的墻角有個老鼠洞，思忖一下后就想著拿石疙瘩去堵洞。


　　沒曾想茅廁太潮濕，石疙瘩剛放到墻里，墻壁的土就崩塌了，石疙瘩滾到水池里。誰曾想趙平回來沒看到石疙瘩就認(rèn)定是王旭獨(dú)吞金塊。


　　這一天，王旭在門口掃地，突然看到一個老人從遠(yuǎn)處走來。老人叫薛老漢，他是小鎮(zhèn)上的更夫。


　　多年前，他家里意外發(fā)生大火，妻兒都沒能逃出來。他心灰意冷之下，整日借酒消愁，成了一個人人唾棄的酒鬼。


　　鎮(zhèn)上只有王旭與他親近，因為王旭也是從小孤苦無依長大，他明白失去親人的滋味，因此對薛老漢的遭遇很同情，有事沒事就找他聊天。




　　“薛伯，我這里有幾條新鮮的魚，你帶回去下酒吧。”


　　薛老漢聞言停住了腳步，自從妻兒去世后，他就沉默寡言了不愛和人打交道。唯獨(dú)對王旭不一樣，因為王旭的年紀(jì)和他死去的兒子很像。


　　正所謂愛屋及烏，薛老漢看到王旭就像看到自己的兒子。


　　“你真的見到金塊了嗎？”薛老漢問道。


　　"這個謠言怎么連你都信？真的只是一塊石頭。"王旭委屈的說道。


　　薛老漢眉頭緊皺沒有說話，拿到魚之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他大有深意的望向王家茅廁的方向，旋即頭也不轉(zhuǎn)的離開了。


　　王旭深知薛老漢的脾氣，他既然不說話就表示相信了自己。他拍了拍手說道：“總算有人愿意相信我了，沒有我經(jīng)常給薛伯送魚吃?！?br>

　　薛老漢嗜酒如命，經(jīng)常喝的酩酊大醉，倘若他不是和里正是親戚。就連夜里打更的差事都不會給他做。


　　王旭知道這樣長時間下去，薛老漢的身體一定會熬不住，所以經(jīng)常送一些魚給薛老漢吃，用來補(bǔ)一補(bǔ)身體。


　　人心是肉長的，薛老漢曉得王旭對自己的善意，他是一個含蓄的人，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大的親近，但是卻對王旭的事情格外上心。


　　傍晚，王旭忙碌一天回到家中，少了一個人幫忙，今天捕的魚明顯比昨天少。他收拾了一下，在灶臺上熱了幾個菜就吃晚飯。


　　就在這個時候，薛老漢上門來找王旭，王旭趕緊把他請進(jìn)屋子。


　　薛老漢躊躇半響說道：“有一句話，我猶豫許久還是決定告訴你，小心你表弟?！?br>

　　前幾天，有人潛入王家小院，雖然沒有盜竊財物，但是茅廁里莫名其妙多了一個釘耙，而且木板上都是臟水。


　　王旭以為只是趕路人來家中上茅廁，害怕被東家發(fā)現(xiàn)才落荒而逃。但是，薛老漢告訴王旭逃出去的黑影其實(shí)是他的表弟趙平。


　　原來，趙平落荒而逃的時候沒有察覺到在王家小院外休息的薛老漢，王旭心善怕薛老漢夜里打更累，就在院墻旁放了一張凳子。


　　那夜也是奇怪月亮和星星故意躲起來一樣，夜里一片漆黑，加上做賊心虛之下，趙平?jīng)]有察覺到門外休息的薛老漢。




　　趙平經(jīng)常到王旭家玩，薛老漢雖然沒有和他說幾句話，但是他一眼就認(rèn)出，落荒而逃的人就是趙平。


　　最近鎮(zhèn)上都在傳王旭撿到金塊，薛老漢覺得這件事不簡單，這才把當(dāng)夜看到的事情告訴王旭，讓他有個防備。


　　送走薛老漢以后，王旭沒有了睡意，心里一直在想趙平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院外傳來一聲“悶哼”。


　　緊接著一頭野狼赫然出現(xiàn)在門外，野狼看到王旭并沒有睡有些慌亂，但是很快就恢復(fù)，它低吼一聲將屋內(nèi)弄得一片狼藉。


　　小鎮(zhèn)建在連綿的大山腳下，老一輩人常說過去山中有猛禽，一些找不到食物的猛禽就會到小鎮(zhèn)上來覓食。


　　很多年以前，小鎮(zhèn)經(jīng)常能夠見到下山覓食的野狼。村民苦不堪言，趙平的父親在外鄉(xiāng)做獵戶的學(xué)徒學(xué)成歸來。


　　本就年輕氣盛，見村民被野狼禍害，決心用所學(xué)手藝來幫助小鎮(zhèn)。他在小鎮(zhèn)設(shè)下陷阱，野狼像往常一樣下山，結(jié)果盡數(shù)都被捕獲，從此小鎮(zhèn)恢復(fù)平靜。


　　趙老漢留下一張完好無損的狼皮在家中，王旭從小就看到過。


　　只是這一次看到活生生的野狼讓他嚇得不清，他不敢發(fā)出聲音害怕引起野狼的主意。


　　但是，野狼顯然沒有想放過王旭，它緩緩走向王旭，眼看就要到跟前的時候，王旭大叫一聲撞破窗戶逃了出去。


　　野狼被這一幕嚇一跳，它追出門的時候，就聽見王旭呼喊道：“快來人啊，野狼下山了。”


　　王旭破窗的時候被木屑劃傷跌坐在地上，野狼緩緩靠近好像不急著抓王旭似的。


　　王旭為了保命只能忍痛起身向院外跑去，野狼沒有追出去，它正要往后院走的時候，黑夜中響起一聲巨響“轟”。


　　突然野狼一聲哀嚎，竟然直起身子往另一側(cè)方向跑了。原來，有人使用鳥銃擊中了野狼。


　　王旭沒跑多遠(yuǎn)就聽見槍聲，正當(dāng)他停下腳步的時候，幾個衙役沖過來把他按倒在地。


　　捕頭劉虎收到告發(fā)說是渡口村藏匿鳥銃，最近衛(wèi)所發(fā)生盜竊案丟失一把鳥。于是，劉虎帶人趕到小鎮(zhèn)上。




　　就在劉虎沒有頭緒的時候聽到鳥銃聲，他們循著聲音走來就遇見王旭。


　　“你把鳥銃藏在哪里？”劉虎問道。


　　“差爺，我根本不知道鳥銃是什么啊。”王旭解釋道。


　　劉虎當(dāng)了十幾年的捕頭經(jīng)驗豐富，四周伴隨刺鼻的火藥味，明顯就是有人在附近用了鳥銃。


　　劉虎吩咐手下進(jìn)入王家去找鳥銃。


　　吵鬧聲引來村民出屋圍觀，小鎮(zhèn)村民都互相熟悉。薛老漢也在其中，他說道：“差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王旭是個老實(shí)本分的人啊?！?br>

　　不一會兒，有個衙役從王旭的屋子里搜出一把鳥銃。


　　“鳥銃在王旭家搜到，這件事他難逃干系，帶回衙門審問?！?br>

　　劉虎帶著王旭離開小鎮(zhèn)后，薛老漢疑惑問道：“趙平和王旭關(guān)系那么好，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不見他出現(xiàn)？”


　　并非是趙平不想來，而是他根本來不了。只見他這個時候滿頭大汗趴在床榻上，后背都是傷口。趙老漢端來一盆清水，又拿出一個木箱，里面是跌打藥。


　　“爹，沒人發(fā)現(xiàn)我吧?！壁w平有氣無力說道。


　　趙老漢聞言氣不打一處來，說：“讓我說你什么好，王旭是你表哥，你為什么要大半夜去嚇唬他？幸好使用鳥銃的人不熟悉，倘若準(zhǔn)頭再好一些，你小命就沒了。”


　　趙平心里后悔，結(jié)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前些天，許員外出了一個主意，讓趙平裝扮成野狼趁著夜黑去嚇唬王旭，王旭害怕之后就會去別的地方住，到時候就可以旁若無人去茅廁找金塊。


　　趙平依計前往，果然王旭見到野狼就嚇得逃出去，他看到王旭被嚇得逃出院子，趁著許員外不在獨(dú)吞金塊，于是他獨(dú)自前往后院。


　　趙平剛進(jìn)到后院，身后就傳來刺痛。見有人使用鳥銃，他害怕真被人當(dāng)野狼打，就趕緊逃回家里。


　　“鳥銃不可能是王旭的，到底是誰在開槍？”趙平和王旭都在院子里，王旭不可能分身到屋子里。


　　夜里風(fēng)大，王家小院突然冒起火苗。薛老漢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如今王旭被關(guān)在縣衙，王家空無一人，火勢蔓延起來。




　　第二天，薛老漢一個人在站在王家院子外，看在滿目瘡痍的場景陷入沉思。


　　這些天怪事連連。王旭在夜里遭遇野狼，沒多久王旭因為私藏鳥銃被抓到縣衙，緊接著王家小院又莫名發(fā)生大火，似乎冥冥之中都在指向金塊。


　　村里開始謠傳金塊就是個“奪命金”，誰拿到誰就倒霉。


　　薛老漢望了一眼趙平家的方向，他猶豫一會兒，背著手往縣城走去，


　　夜里，許員外獨(dú)自來到王家的后院，雖然前院被燒成焦土，可是后院的茅廁沒有損壞。


　　走進(jìn)茅廁，釘耙還插在池子里。許員外得意說道：“金塊是我一個人的了?！?br>

　　原來，躲在暗處用鳥銃打中趙平的人就是許員外，他事先躲在柴房，看到王旭逃走被趙平假扮的野狼嚇走，正想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趙平獨(dú)自去后院。


　　許員外怒火沖天，他認(rèn)為趙平背信棄義想獨(dú)吞金塊，盛怒之下拿出鳥銃打他。


　　許員外卷起衣袖拿起釘耙撈金塊的時候，門外傳來聲響，他回頭望去，只見在家養(yǎng)傷的趙平一臉怒容站在門口。


　　許員外被嚇了一跳，往后踉蹌幾步，結(jié)果一腳踩空跌進(jìn)池子里被嗆了幾口臟水。


　　前些日子，王旭見池子被趙平攪渾太臭就往池子里的水蓄滿掩蓋臭味。所以，許員外根本爬不上來。


　　“快救我，我不會水性。”許員外越是掙扎，口中就進(jìn)入越多糞水。


　　趙平緩緩走到水池，探出個腦袋說：“把金塊給我，我就拉你上來?！?br>

　　許員外為了保住性命別無選擇，他只能忍住臭味在水池里尋找金塊。他手腳并用花了一些時間，總算腳邊踢到一個硬物，舉起來一看就是塊包漿的石塊。


　　趙平很高興伸手去拿石疙瘩，可是他受傷重，起身的時候眼前一黑，竟然摔到水池里了。


　　“這一下，我們都要溺死在水池里了。”許員外哀嚎道。


　　“還不是怪你用鳥銃打我？”趙平罵道。


　　兩人在水池里你一言，我一語在對罵，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罵累都不說話了。


　　趙平覺得快要不行的時候，水池旁傳來嗓音，“你們怎么會在水池里？”


　　許員外聞言抬頭望去，他驚喜的說道：“陳平，快救救我！”


　　原來，薛老漢去縣衙告發(fā)盜取鳥銃之人叫做楊小飛。楊小飛在衛(wèi)所當(dāng)廚子，因為欠下賭債就想著在衛(wèi)所偷把鳥銃去賣。


　　許員外是個唯利是圖的人，他只得鳥銃很值錢，就尋思買下拿去倒賣。結(jié)果，兩個人在夜里交易的時候被路過的薛老漢窺見了。


　　張縣令根據(jù)薛老漢的證詞，立即讓捕頭劉虎去抓楊小飛，楊小飛被拘后膽子小，他愿意指認(rèn)許員外買鳥銃。


　　既然知道誤抓了王旭，張縣令就把他釋放了，劉虎覺得被許員外騙很沒有面子，送王旭回家的同時去抓許員外。




　　沒想到王旭剛進(jìn)院子就聽見后院茅廁有呼救的聲音，走進(jìn)去一瞧發(fā)現(xiàn)表弟趙平和許員外都掉進(jìn)水池里。


　　王旭見此情況只能去村里叫人來幫忙，剛出門就碰到捕頭劉虎，他說去抓許員外的時候，小廝說他獨(dú)自一個人來了王家小院。


　　“他不慎跌落水池中了。”王旭說道。


　　劉虎冷哼一聲，立刻帶著手下把趙平和許員外從水池上救上來。許員外剛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就被五花大綁起來。


　　許員外拼命掙扎，問:“你們?yōu)槭裁匆ノ遥俊?br>

　　許員外還想狡辯的時候，趙平突然說道：“我要揭發(fā)許員外貪圖驚恐圖謀不軌！”


　　于是，趙平把許員外唆使他扮狼嚇唬王旭的事情說了出來。許員外聞言曉得東窗事發(fā)，只能垂頭喪氣的被劉虎帶回縣衙。


　　薛老漢嘆息說：“因為貪財使人丟失良知，親兄弟都反目成仇，這是一塊奪命金啊?！?br>

　　趙平羞愧難當(dāng)向王旭作揖道歉，王旭罷手說：“我們是一家人，誤會解除就好了。”


　　事后，王旭把水池抽干將石疙瘩撈上來，他決定去縣城找一個金匠辨別一下是不是金塊。


　　倘若真的是金塊，王旭決定把金塊換成銀子，分給小鎮(zhèn)上的所有人，這樣就不會有人因為得不到金塊而心生惡念。


　　金匠拿到石疙瘩以后，將它一分為二，很快金燦燦的金塊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王旭知道這次能夠化險為夷都是薛老漢的功勞，有心把金塊分他。


可是又擔(dān)心金塊惹人垂涎反而害了薛老漢，他突然想到與其被人惦記不如把金塊分給村民，這樣就不會有人因為得不到金塊而心生怨氣。


于是，立即換取銀子回到小鎮(zhèn)將其逐一分給村民。


　　村民對王旭的善舉感激涕零，薛老漢靠著銀子買田置地過上幸福的生活。


　　薛老漢決定重新振作起來，將弟弟和侄女接來一起享福。得知侄女一直待字閨中沒有出嫁，突然靈機(jī)一動，他上門找到王旭說：“你必須娶我侄女?！?br>

原來薛老漢有意把貌美如花的女兒許配給王旭。


　　王旭見女子貌美如花，旋即答應(yīng)下來。很快兩個人就拜堂成親，王旭待薛老漢為親人，一直贍養(yǎng)他到終老。


半年后，王旭和妻子去湖邊散步，突然看到岸邊有一個金燦燦的石疙瘩。他心頭一跳，這到底是金塊還是奪命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