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鎮(zhèn)有個孫員外,名叫孫德仁,清河鎮(zhèn)首富,鄉(xiāng)下有良田數(shù)百畝,鎮(zhèn)上店鋪數(shù)十間,牛馬成群,長工、短工、伙計、傭人近百個。
孫德仁妻子鄭氏也是大家閨秀,出身豪門大戶,相貌雖然比不上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卻也端莊秀麗,俊俏可人。
鄭氏與孫員外成親后,生了一個兒子,取名孫滿堂。生下兒子后,鄭氏再無開懷。
鄭氏知書達理,曾勸孫員外納妾,但孫員外與鄭氏感情很深,一直沒有納妾。于是,孫滿堂便成為孫家的“小皇帝”,被孫員外視為孫府至寶。
一轉(zhuǎn)眼,十六年過去了,兒子孫滿堂也十六歲了,長成了一個英俊瀟灑的少爺。
孫滿堂雖然是在全家呵護下長大的,但身上卻沒有一點公子哥的做派,更不是那種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而從小就喜歡和家里的長工伙計混在一起,經(jīng)常跟著管家到鄉(xiāng)下收租,跟著店鋪伙計賣東西,跟著店鋪掌柜學記賬。
孫滿堂對數(shù)字特別感興趣,而且記憶力超群,過目不忘,賬本上的數(shù)字只要看過一遍就會熟記于心。
孫員外見兒子對做生意感興趣,便讓他跟著店鋪掌柜學習管理店鋪生意。
十八歲那年,孫滿堂已經(jīng)歷練得差不多了,孫員外一邊把鎮(zhèn)上數(shù)十間店鋪交給兒子孫滿堂全權(quán)打理,一邊張羅著給兒子娶媳婦。
孫員外是鎮(zhèn)上的首富,兒子孫滿堂不僅一表人才,而且才氣過人,想嫁進孫家的姑娘排成了隊。
但孫滿堂早已有了自己心儀的姑娘。姑娘叫謝美娘,年方二八,花容月貌,俊俏嫵媚,因為經(jīng)常幫父母賣豆腐,被稱作豆腐西施。
有一次,孫滿堂路過美娘的豆腐店,美娘正在賣豆腐,店前排了很多人,但大都是年輕小伙子。孫滿堂覺得好奇,便走過去看個究竟。
當他看到美娘時,一下子被美娘的容貌驚到了,站在那里看了很長時間,直到買豆腐的人都走完了,他還呆在那里。
美娘問他也是來買豆腐嗎?滿堂不會說謊,憋了半天,還是說,我,我是被你的美貌驚到了……
美娘聽他這樣說,臉也紅了,說公子過獎了……
孫滿堂說,沒有,沒有,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
美娘說,公子也英俊瀟灑……
此后,孫滿堂每天都要來美娘的豆腐店看美娘。兩人可以說是一見鐘情,很快便墜入愛河,不久又私定終身……
如今,孫員外要給兒子娶媳婦,那么多豪門大戶的姑娘愿意嫁進孫家,但兒子卻喜歡一個賣豆腐的姑娘。孫員外和夫人都不同意,但最終拗不過兒子,只得答應(yīng)兒子娶了謝美娘。
孫滿堂與謝美娘成親后,恩愛有加,如膠似漆。謝美娘不僅俊俏嫵媚,而且善良孝順,溫柔賢惠,對孫員外和夫人像親爹親娘一般,這讓孫員外和夫人很是滿意,說還是兒子有眼光。
蜜月過后,孫滿堂便將精力投入到打理店鋪上。
孫滿堂接手店鋪后,大膽改進,降低價格,薄利多收,老少無欺,并增加了送貨上門服務(wù),使店鋪生意風生水起,收入提高了很多,孫員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這個兒子將來比他有出息。
這天,孫滿堂從縣城進貨回來,馬車剛到鎮(zhèn)上,發(fā)現(xiàn)一個飯店前圍了一群人,飯店掌柜正在毆打一男子。
孫滿堂正準備走,突然感覺那個被打的男子似乎很面熟,于是,便從車上下來向飯店走去。
走近一看,被打的男子原來是他的發(fā)小孫二寶。他倆從小在一起長大,只不過他是員外家少爺,發(fā)小是窮人家孩子。
孫二寶和孫滿堂同歲,但孫二寶長得壯實,力氣大。那時候,由于孫滿堂是財主家少爺,但從來擺少爺?shù)募茏?,還經(jīng)常把家里的好吃的拿出來給二寶吃,把好玩的拿出來給二寶玩。孫二寶沒有好吃的好玩的,但力氣大,所以便成為孫滿堂的保鏢,誰要敢欺負孫滿堂,就會被孫二寶揍得鼻青臉腫。
孫滿堂膽小,在外面被人欺負,回到家從來不給大人說,所以,有時候就會被人欺負。有一次,幾個大孩子給孫滿堂要好吃的,孫滿堂說沒有了,幾個大孩子不信就把孫滿堂摁倒在地上,然后從他的懷里掏。孫二寶剛好正在找滿堂玩,看到幾個大孩子欺負滿堂,便大喊一聲“住手”,幾個大孩子見孫二寶來了,都嚇得四下里跑了。
孫二寶家本來也不窮,但父親好賭,將家里的地輸完后,又把唯一的房子押上,結(jié)果,房子也被債主弄走了,一家人也不知道搬哪兒去了,孫滿堂再也沒見過二寶……
飯店掌柜見到孫滿堂來了,便停止毆打。孫滿堂問他為啥打二寶?飯店掌柜說,他偷了我一只燒雞。我也是我也是小本生意,哪經(jīng)得起這樣……
孫滿堂從懷里掏出一兩碎銀給了掌柜,說,拿一只燒雞,再拿些好酒好菜來。
很快,燒雞和酒菜都上來了。孫滿堂對二寶說,盡管吃,不夠再上。
孫二寶應(yīng)該是餓極了,話也不說,狼吞虎咽地吃起來。不到一柱香時間,半只燒雞和酒菜就進了二寶的肚子。
吃好以后,滿堂問二寶這些年去哪里了?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二寶說,父親將家里的田地和房子輸完后,一家人無處可去,便寄居在一座破廟里。就這樣,父親依然去賭,又欠了賭債,就把母親佃給別人。母親不從,他就拳打腳踢,母親天天以淚洗面,后來,實在忍受不了,上吊自盡了。
再后來,父親因還不起賭債也被債主打死了。他們都走了,我也四處流浪了……
對發(fā)小二寶的遭遇,孫滿堂很是同情,說,你為啥不來找我?
二寶說,你是孫家的少爺,我是個流浪漢,也不好意思來找你……
滿堂說,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們是發(fā)小,又是朋友,這樣吧,你現(xiàn)在無家無啥的,就到我家店鋪幫忙吧,每月給你三兩銀子,積攢起來娶個媳婦。
二寶說,這,這怎么可以?我聽說大戶人家的管家一個月才三兩銀子,你給我三兩銀子,這不行。
滿堂說,你只要好好干,我可以讓你做店鋪的掌柜啊,店鋪掌柜一個月就是三兩銀子。
二寶說,滿堂哥,大恩不言謝,我一定會好好干的。
滿堂把二寶回到家,向父母和妻子說了二寶的遭遇,他們都很同情二寶,也答應(yīng)讓二寶到孫家店鋪當伙計,但孫滿堂沒有把二寶的工錢告訴父母和妻子。
二寶腦子特別靈活,加上虛心好問,很快就熟悉了店鋪生意,而且記憶力比滿堂還好,心算的能力更是超群。
每個月到底都要結(jié)賬,趙掌柜要把一個月的流水加起來,而這么大的店鋪,一個月的流水賬要三大本,原來的掌柜用算盤計算,差不多需要一天時間。
趙掌柜的找來兩把算盤,和另一個伙計一起算賬,若兩人的結(jié)果一樣,就算對了,如果不一樣還要重新算一遍,有時候,一個月的流水賬,需要三四遍才能對上。
二寶對趙掌柜說,不需要算盤,讓我一個人來。
趙掌柜說,二寶啊,算賬可不是開玩笑,一文錢對不上都不行,你還是不要搗亂了。
二寶說,我不是搗亂,我先不用算盤算一遍,你倆再用算盤算一遍,如果我算錯了,這個月的工錢給你。
趙掌柜說,二寶,別仗著你和少爺關(guān)系好就胡鬧,少爺讓我盡快把這個月的賬算好,他要看,耽誤了大事你擔得起嗎?
另一個伙計說,趙掌柜,我看就讓二寶算一遍,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趙掌柜說,那好吧,二寶你開始吧。
二寶打開賬本,一目十行,快速翻動,一本賬很快就算完了,接著,又拿起一本賬開始計算,不到一柱香時間,三本賬就算完了,他把數(shù)字讓掌柜記下來,然后說,趙掌柜,你們開始吧。
結(jié)果,兩個人用了大半天時間,終于算完了三本賬,結(jié)果和二寶計算的一文不差。
趙掌柜不得不佩服,于是找到孫滿堂說,少爺,把店鋪掌柜位置給了二寶吧,他比我強,再說,我的年紀也大了,也該回家歇著了。
孫滿堂說,趙掌柜,您為孫家干了十幾年了,怎么能讓您回去呢?
趙掌柜說,少爺,我終歸是要回家的,為了孫家的生意,你還是讓我走吧。
滿堂說,那好吧,我給你五十兩銀子,您回家頤養(yǎng)天年吧。
趙掌柜說,少爺,這怎么行呢?孫家還沒有這樣的先例……
滿堂說,那就從您老開始吧,就這樣定了。
趙掌柜千恩萬謝,收拾好行李就回鄉(xiāng)下老家去了。
二寶天生是做生意的料,來店鋪僅三個月,便熟悉了生意之道,并發(fā)現(xiàn)了之前生意的不足,升為店鋪掌柜后,一邊發(fā)揚光大以前孫家生意的優(yōu)勢,又補上了原來的不足,使孫家店鋪的生意更加興旺,收入幾乎增加了一倍,孫員外對二寶大加贊賞,也對兒子慧眼識珠刮目相看。
半年后,在二寶的打理下,孫家的生意更加興旺,而且又開了三家店鋪。
二寶獨當一面,孫滿堂就只負責去外地進貨,其余時間就幫父親管理鄉(xiāng)下的田地。再說,孫員外年紀也越來越大,孫滿堂總有一天要全面接管孫家的一切權(quán)力,早做歷練也是好的。
晚上,孫滿堂從店鋪回來,對妻子美娘說,我這個兄弟二寶真的厲害,他接手店鋪不到半年,店鋪的收入就增加一倍還多,我想再給他增加一倍工錢,你看怎么樣?
美娘說,我覺得可以,也是他應(yīng)該得到的,但這個你還是和爹商量一下比較好。
滿堂說,好,我這就去找爹商量。說完就去了父親的房間。
孫員外聽了兒子的話,認為兒子的做法很對,人家給咱們家貢獻大,工錢就應(yīng)該多,工錢越多,人家干勁越大,咱們家的收入更大。
第二天,滿堂對二寶說,你對我們家貢獻很大,從現(xiàn)在起,工錢由每個月三兩增加到六兩,好好干,只要干得好,以后還會增加。
二寶說,滿堂哥,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在我落難的時候,孫家收留了我,還讓我做店鋪掌柜,孫家對我有恩,即便不加工錢,我也會好好干的。
滿堂說,這是你該得的,其它話就不說了,好好干就是。
二寶說,放心吧滿堂哥,我會好好干的。
二寶的確很能干,孫家店鋪的生意越來越好。
這天,二寶對滿堂說,咱們倉庫里的貨不多了,得趕快去進一批貨回來。你要是忙,就讓我去吧。
滿堂說,你不能去,出去進貨來回差不多要七八天時間,這么多店鋪,你走了不行,還是我去吧。
二寶說,好吧,那你得抓緊。
但孫滿堂現(xiàn)在事比較多,孫員外年紀大了,孫家的事差不多都交給滿堂了。滿堂對父親說,爹,我要出去進貨,家里的事您多看著點。
孫員外說,要不讓二寶和你一起去吧,多一個人路上安全。
滿堂說,不用了,店鋪生意離不開二寶,讓一個伙計跟著就行。
晚上,滿堂對妻子美娘說,美娘,我要出去進貨,你在家照顧好自己,也多照顧爹和娘。
美娘說,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二老的,你自己路上一定小心。
第二日,滿堂見過二寶,又交代一些事,便與一個伙計去了河南陜州城。
然而,八天后的晚上,伙計滿身是血回來了,他告訴孫員外,回來過河時,官船沒有了,少爺雇了一只私船,誰知道,這船是強盜的,船行到河中間,我和少爺被強盜打傷,推入河中。
還好我會一點水,游了上來,但再也沒有找到少爺,所以,我就趕快回來了。
孫員外一聽,當即暈了過去,好半天才醒過來。孫夫人和美娘抱頭痛哭……
二寶得知少爺出事,立即從店里跑了過來說,老爺,太太,嫂子,我馬上帶人去找。
美娘說,爹,娘,我也去。
二寶說,嫂子,你在家照顧好二老,并且去報官,我去找就是。說完,帶了六七個伙計去了渡口。
然而,六七個人沿河岸往下找了二十多里地,也沒有找到滿堂的尸體。
二寶說,再往下找。結(jié)果,又找了十里,仍然沒有找到。到沿岸村子里問,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岸邊有人或尸體。
而縣衙接到美娘報案,派人到渡口查案,但最后說,案發(fā)地屬于河南,不在他們管轄之內(nèi),不了了之。
美娘又到河南陜州城報案,陜州府衙派人到渡口巡查后,說,案發(fā)地屬于山西,不在他們管轄之內(nèi),也不了了之。
二寶說,看來官府指望不上,少爺既然被推入河中,即便人不在了,尸體也應(yīng)該漂上來。于是又帶人去找了兩次,仍然沒有找到。據(jù)沿岸村里的人說,這么多天了,尸體早該漂上來了,可能已經(jīng)被野獸吃掉了……
孫員外和夫人悲痛不已,美娘天天以淚洗面,但她為了安慰公公婆婆,強忍著悲痛照顧公公婆婆。
二寶對孫員外和夫人說,老爺,太太,我與滿堂哥情同手足,您們待我比爹娘還親,滿堂哥走了,還有我,我會把二老當作親爹親娘一樣孝順……
孫員外說,老天不公,這是要斷我孫家的香火呀,我孫德仁積德行善,就這一個兒子,他才剛剛成親,為什么要把收走啊,二寶啊,孫家的事你就多費心吧……
孫夫人和美娘也哭成淚人。
二寶說,老爺、夫人、嫂子,孫家對我有恩,滿堂哥待我如親兄弟,孫家的事就是我二寶的事,有我在,孫家就沒事。
從此,二寶每天忙完店里和鄉(xiāng)下田地的事,就來陪員外和夫人,還親自給員外洗腳。
這天,孫員外將將夫人和美娘叫到一起說,我現(xiàn)在宣布一件事,從今天開始,正式收二寶為義子,美娘還年輕,為滿堂守孝三年后,可以改嫁,離開孫家。
二寶跪在員外和夫人面前磕了一個頭說,滿堂哥,我今天認老爺和夫人為爹和娘,我會替你為二老養(yǎng)老送終,你在那邊就放心吧……
美娘也說,爹,娘,您們待我如親生女兒,滿堂走了,我不會離開孫家改嫁,我要為二老養(yǎng)老送終終……
二寶和美娘走后,孫員外對夫人說,美娘也不愿意離開,要把就讓她嫁給二寶怎么樣?
孫夫人說,這倒是個好主意,不知道他們倆是否愿意?
孫員外說,那我去問問二寶,你問問美娘。如果他們愿意,三年后就讓他們成親。
孫員外問二寶愿不愿意娶美娘?二寶說,老爺,我當然愿意,可嫂子是大家閨秀,我只是一個伙計,配不上他。
孫員外說,二寶,你忘了,你現(xiàn)在是我的義子,身份也是少爺了,只要你倆愿意就成。
二寶說,謝謝爹和娘,那就聽二老的安排。
孫夫人問美娘,守孝三年后愿意不愿意嫁給二寶?美娘說,爹,娘,我還不想考慮這事。
一晃三年過去了,由于喪子之痛,孫員外和夫人看上去都老了十幾歲,而因為有二寶在,孫家仍然是鎮(zhèn)上的首富,而且遠遠超過其它豪門富戶。
孫員外又提起讓美娘嫁給二寶的事,然而,守寡三年的美娘卻突然對孫員外和夫人說,她懷孕了。
孫員外和夫人以為美娘和二寶已經(jīng)好上了,便說,是二寶的嗎?
美娘說,不是。
孫員外、夫人和二寶都怒了。
美娘,想不到你是個不守婦道的淫夫,我要到縣衙告你……
夫人說,作孽啊,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丑事來……
二寶聽說美娘懷孕了,也大吃一驚,他等了她三年了,滿以為美娘會嫁給他,于是,怒道,美娘,孩子到底是誰的?這是要被沉塘的。爹 娘,查出來一定要把這個男人沉塘,不然,咱們孫家的名聲就完了……
夫人說,美娘,你現(xiàn)在還是孫家的媳婦,你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孩子是我的!隨著說話聲,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三個人一看,竟然是孫滿堂。
孫員外和夫人吃驚地說,滿堂,真的是你嗎?你還活著?
滿堂說,爹,娘,我是滿堂,我沒死。
二寶更是大吃一驚說,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滿堂看了二寶一眼說,我沒死,讓你失望了,我真是瞎了眼,看錯了人……
二寶說,滿堂哥,你說的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
孫員外和夫人也問,滿堂,到底怎么回事,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
滿堂說,爹,娘,都是這個二寶害的,他妄圖霸占咱們家的財產(chǎn),就設(shè)計想害死我……
原來,一開始,二寶對孫家也很感恩,但一個月后,他的心思就起了變化,看到孫家家財萬貫,富麗堂皇,吃香喝辣的日子,又看到孫家只有滿堂一個兒子,而孫員外和夫人年紀已經(jīng)大了,如果除掉滿堂,娶了美娘,孫員外和夫人死后,孫家就是他的了,于是便起了歹念,趁滿堂外出進貨機會,雇兇假扮貨船主在渡口等待,然后在河中將滿堂和伙計推下船。
伙計由于會水,游了出來,而滿堂不會游水,被河水沖到下游岸邊,被一個撈魚的村民發(fā)現(xiàn),村民見他還活著,就背回家。但滿堂醒來后,由于頭部在水中碰到石頭,失去記憶,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這個村民心地善良,滿堂就一直住在他家。
一個多月前,滿堂突然恢復(fù)了記憶,這才想起自己去外地進貨,回來時,他與伙計被人推下船……
于是,他謝過村民,偷偷潛回家,只告訴妻子他沒死,又暗中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原來是二寶想霸占他的家產(chǎn),設(shè)計害他,于是到縣衙報案,并帶著捕快來到家中……
二寶被抓進縣衙,大堂之上,他如實交代了自己為了霸占孫家家產(chǎn),而設(shè)計害死滿堂的罪行,被判處死刑,秋后問斬。
孫滿堂大難不死,帶著禮品去恩人家登門拜謝,并給了他們一百兩銀子作為酬謝。
孫員外見兒媳美娘對兒子忠貞不二,稱贊兒媳做得好。
夫人見兒子大難不死,去青龍寺燒香拜佛,感謝佛保佑兒子。
美娘見丈夫大難不死,對丈夫更加體貼恩愛,滿堂得知美娘懷孕,對她更加寵愛呵護。
九個月后,美娘生下一個兒子,取名孫恩生。孫員外和夫人更是高興得像孩子一樣,逢人就說,我有孫子了。一家人和和美美,日子越過越好。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終害己,蒼天饒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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