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簡介
“孫兵,今天來這么早?!崩馅w頭在門口說。
“恩,今兒起得早?!睂O兵笑著說,“對了,昨夜糧庫里有沒有什么動靜???”他很關(guān)心地問。
老趙頭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說,正好這時候姥爺從值班室里走了出來,他看著孫兵笑著說:“昨夜也沒什么,就是狗叫了幾次。”
“哦,那便好啊,希望以后不要有賊來都糧食了?!睂O兵欣慰地說。
孫兵推著車去了北邊的那一排辦公室里,不一會兒王大頭、沈峰,還有胡亮還有周樹青都來了,他們幾個是糧庫里的裝卸工,只要有人來賣糧食他們幾個就負責(zé)把糧食從車上卸下來,然后在根據(jù)不同的糧食碼在不同的倉庫里。
那天白天來糧庫跳糧的人挺多的,有人賣麥子,有人賣菜籽,還有個賣胡麻的,王大頭一邊往下搬胡麻袋子,一邊抹了把汗說:“今天這人可真不少啊,把一禮拜的事兒都干了。”
“可不是嘛,今兒可真夠累的!”周樹青也擦著汗說。老趙頭開了這個倉庫門,關(guān)掉那個倉庫門,也是來回地轉(zhuǎn)悠,姥爺負責(zé)對登記來往的這些人。
那天過的很充實,到傍晚的時候才忙碌完,裝卸工王大頭和其余幾個人慢騰騰地走出了糧庫,看來他們今天可是真的累了。孫兵走的時候,進來了值班室里,他四處看了一眼說:“這小屋子還挺暖和的,兩個人把火加好了,爐子燒上就不冷了。”
“呵呵”,姥爺笑了一下,接著說:“是呀,這屋子挺暖和的?!?br>“那行,我走了,”孫兵說著便往外走,忽然他回過頭來又說:“老趙頭,你和老王晚上還需注意些?。 ?br>“唉,沒問題,我們會經(jīng)常查看的?!崩馅w頭一邊削著土豆皮一邊說。
那天吃過晚飯,老趙頭和姥爺坐在值班室的門口聊天,老趙頭說:“老王,你說什么時候和上面說這事兒?”
“再等一兩天,我們還是搞清楚點好!”姥爺眼睛盯著遠處的六號倉說。
“那就再等等吧?!崩馅w頭嘆了口氣,接著他說:“我就很奇怪這事兒,我看也不像是人為?!闭f完,他看了一下我姥爺。
“難說,反正現(xiàn)在事情我們都不清楚,也很難做出判斷?!崩褷斔坪鹾茔皭?。
“和你說個事兒啊,這事兒,我一直沒和人說過!”老趙頭顯得有點神秘地說。
“什么事兒?”姥爺把頭扭過來看著老趙頭。
老趙頭把嘴抿了抿,眼睛來回看著什么地方,然后就一轉(zhuǎn)也不轉(zhuǎn)了,他木木地說:“你知道嗎,也就是丟糧食的前兩天,我每天晚上都坐一個夢,我夢見村委會給人們發(fā)糧食,我也領(lǐng)了一麻袋,自己背著糧食走在一條山路上,月光照得地面白白的,村子里靜極了,走了不知道多久,我實在累的不行了,就停下來歇歇腳,后來呀,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了,眼前的景象自己覺得很陌生,我想啊,這回完蛋了,最后,我就想,背著麻袋找路也不是個辦法呀,要不先把麻袋藏了,然后再找出路,然后我就把麻袋埋在一條溝里了,再后來,我終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因為天很黑,我就沒再回去,一步一步地走下山了,等我醒來才發(fā)現(xiàn)是個夢,真后悔當時沒把麻袋給背回來?!崩馅w頭說著呵呵地笑了起來。
“你做了夢第二天就丟了糧食了?”姥爺忙問?
“那可不是,第二天就丟了一袋胡麻,你說,你說這奇怪不!”老趙頭接著說:“你還別說,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感覺很累,似乎真的背了一夜的麻袋一樣?!崩馅w頭又呵呵地笑了起來。
“這事兒還真挺奇怪的,沒聽說過。”姥爺也覺得挺有意思的。隔了一小會兒,姥爺又問:“那后來就沒夢到過什么了?”
“后來,后來還夢到過。隔了大概一天吧,我又夢到在一片莊稼地里長滿了胡麻,那可都熟了,我仔細一看,這地不是自己的嘛,然后我就拔了好多好多的胡麻,把它們都裝進一個麻袋里,最后自己又背著麻袋回了家,那可真累,結(jié)果第二天醒來,去查看糧食的時候又少了一袋胡麻,你說這事兒邪門兒不?!崩馅w頭有些激動地說。
“越聽覺得越邪門兒!”姥爺配合著說。
“總之啊,我做了四次夢,丟了四次糧食,而且每次夢中都是夢到背麻袋,第二天果真丟了!”老趙頭很無奈地說。
老趙頭說完這些,姥爺看了他一眼,想說什么,但又沒說。
那天夜晚,姥爺鋪好了被褥,老趙頭又加了爐子,然后兩個人就拿著手電筒出去了,夜很靜,月亮很白,地面上也亮亮的,不開手電筒也能看的很清晰,他們從南走到北又從北走到西,當他們接近六號倉的時候,奇怪的事情又發(fā)生了。他們聽到,他們聽到在六號倉里又飄出了哭聲兒,這次的聲音不是一個嬰兒了,而是一個女子,那哭聲低沉憂傷,充滿了哀怨,仿佛有道不盡的冤,訴不完的屈,“嗚嗚……嗚嗚……嗚嗚”。
姥爺和老趙頭頓時覺得頭皮發(fā)麻,如果不是睜著眼睛,還以為自己是置身在荒郊野外呢,準確的說是充滿了冤魂惡鬼的荒野上,姥爺緊緊地握著手里的手電筒,手心里都出了汗,老趙頭明顯腿在打顫,他低聲兒說:“老王,這……這聲兒,恐怕又是六號倉傳來的吧!”
“估計是?!崩褷斠驳偷偷貞?yīng)道。
“那看看吧?!崩馅w頭鼓著勁兒說。
老趙頭顫巍巍的手打開了六號倉的門,然后拉了一條小小的縫兒,兩個人站在門外靜靜地聽著。的確是有一個女子的哭聲從里面?zhèn)鞒鰜?,那聲響忽高忽低,忽遠忽近,光聽著那聲兒,就讓你頭皮發(fā)麻,毛骨悚然。
姥爺站在老趙頭的旁邊,看了一下老趙頭,此時,他已經(jīng)害怕到了極點,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姥爺示意讓他往旁邊站一站,老趙頭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木訥的腿往旁邊挪了兩步。姥爺一手抓住了門閂,忽然他一用力嘩啦一聲拉開了那鐵門閂,一股陰風(fēng)從糧庫里飄了出來,還帶有淡淡的胡麻的香味。姥爺趕忙用手電在里面晃動著,他幾乎找遍了每一個角落,可那個聲音卻奇異的消失了,沒來由的消失了,胡麻還是整整齊齊的碼在那里,根本沒有動過的痕跡。
老趙頭四下打量著整個倉庫,一臉的驚奇與恐慌,他有些痛苦地說:“老王啊,這地兒呀一定有鬼,我們,我們斗不過他呀。”
“我活這么大還沒見過鬼呢,若真是有鬼,那我們能有什么辦法。”姥爺也很無奈。
“要不這樣吧,在等兩天,就兩天,要是還是這樣,我們就和上面說,你看行不?”姥爺看著老趙頭說。
“好吧,就這樣。”
兩個人鎖上了六號倉的門,又在其他倉庫轉(zhuǎn)了轉(zhuǎn),最后就慢慢地朝著值班室走去了,遠遠地似乎又飄來了一兩聲兒凄涼的女子哭聲。“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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