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任務(wù)

2024-09-24 23:18:2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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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簡介

    攻略任務(wù)完成的第九年,我想回家了。
    車禍來到這的第六年,我迎娶季婉為王妃,恩愛纏綿。
    第七年,我幼時流落民間的皇兄被找回來,我的王妃失魂落魄,從日夜思念變成了日夜出府。
    第八年,父皇將我的兵權(quán)交給皇兄,將我這幾年的功勞全都安在他頭上,立皇兄為太子。
    第九年,我的王妃為了皇兄污蔑我糟了良家女,害怕我奪走皇兄的一切,親自為我倒了杯毒酒。
    消失已久的系統(tǒng)卻忽然出現(xiàn)。
    他告訴我,只要肉身死亡,我就可重獲新生。
    于是,我笑著喝下了娘子遞來的毒酒。
    死,還不簡單嗎?
    可是,有些人要和我一起死,才算公平。
    中秋團圓夜,我獨自一人在書房枯坐到天亮。
    直到蠟燭熄滅,天邊破曉。
    我才仿佛回過神一般。
    坐了一夜,腿有些麻。
    以至于我站起來的時候一個不穩(wěn),碰倒了茶杯。
    在外的心腹侍衛(wèi)聽到動靜之后急忙推門進來。
    重新扶我坐下,替我斟茶。
    他抿了抿唇,許久才開口。
   王妃今早派人傳信,說早膳就不回王府用了。    我勾唇嘲諷一笑,說了句知道了。
    我就知道,又是他。
    我的娘子正在陪著別的男人。
    而我卻只能心甘情愿地等著。
    多諷刺啊。
    我看著手里那杯清茶,腦袋里不斷想著昨夜朦朧間聽到的一句話。
   只要這具肉身死了,在原來的世界,你就可以重獲新生。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瞬間清醒。
    我知道,這是系統(tǒng)的聲音。
    可我再次追問的時候,卻沒了回應(yīng)。
    我不敢確定這到底是系統(tǒng)忽然出現(xiàn),還是我的臆想。
    但,我想回家了。
    九年前,我在原本的世界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
    可我再次醒來,卻成了這個世界的永安王蕭桁。
    系統(tǒng)說,只要我順利完成劇情,我就可以回家。
    于是九年間,我順著系統(tǒng)給的任務(wù)找到了女主。
    呵護她,愛她。
    情到深處時,她也曾捧著我的臉說。
   得你一人,三生有幸。    以至于我早就忘記了,我不是男主。
    和女主認識的第六年,我八抬大轎迎她入府。
    和女主認識的第七年,男主回來了,她開始時常失神。
    和女主認識的第八年,我這里仿佛成了客棧。
    而今年,是第九年。
    女主,也就是我的娘子,已經(jīng)開始徹夜不歸。
    我也曾鬧過、恨過。
    可無濟于事。
    即使我拋棄一個做王爺?shù)淖饑?,親自去求她和我回家。
    她也只會說。
   我這一生,若沒有蕭鈺,將再無意義。    蕭鈺,是我同父異母的兄長。
    他的生母是先皇后,李梅。
    是我父皇早逝的娘子,曾陪他熬過奪嫡之爭。
    而蕭鈺是李皇后留給我父皇的唯一遺物。
    只可惜從幼年起就被反賊搶走,流落民間。
    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和娘子季婉成婚。
    季婉第一次看見蕭鈺的時候,就紅了眼眶。
    她說,只此一眼,她便能看出來。
    那是她幼年時最喜愛的哥哥。
    而我這個夫君,卻被拋在一旁,看著他們親昵、回憶。
    沒有我想象之中的介紹,更沒有一句和我有關(guān)。
    直到日落西沉,季婉才想起我這個夫君。
    可她似乎是一點都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過往。
    對著我干巴巴地說了一句。
   那是永安王,我們?nèi)ツ曜裱抑虚L輩的意愿成了婚。    一句話說得平平淡淡,仿佛嫁給我只是家里人的決定。
    仿佛,她從未愛過我。
    蕭鈺挑釁地對我笑笑,又裝作謙遜的樣子,對我行禮。
    季婉慌張地攔下他,轉(zhuǎn)頭對我怒目而視。
   你的身份比他要尊貴得多,過些日子父皇就會冊封你的,怎可向他行禮。    很不巧,我的生母是繼后。
    我的外祖家是當(dāng)朝宰相。
    為了籠絡(luò)朝臣,穩(wěn)固地位。
    我的母妃從此被禁錮在了四方的天地里。
    而我的父皇,什么都給,唯獨不肯給愛。
    對我,亦是如此。
    太子之位空懸多年,可我早就知道人選。
    母妃也曾聲嘶力竭地和父皇抗爭過。
    質(zhì)問儲君之位為何不能是我這個嫡出的長子。
    可卻被父皇推倒在地。
    他說這輩子他的江山只能留給他和李皇后的孩子。
    最后是我頂著流言蜚語進宮,勸母后放棄。
    又派人向外傳開我生性散漫,不適合管理社稷朝堂的言論。
    那是我父皇第一次夸我,是為了別人。
    可他知道,從小最恪守規(guī)矩、勤奮努力的兒子,一直是我。
    當(dāng)時季婉抱著我哭得泣不成聲。
    她說,我所受到的不重視,她都會用愛的形式補給我。
    但貌似每個人都有苦衷,都有勢必要守護的人。
    可偏偏我愛的人,想守護的人都不是我。
    蕭鈺回來的第一晚,季婉徹夜難眠。
    礙于世俗規(guī)矩,她不能和她最敬重的‘哥哥’徹夜長談。
    想必是十分難過的。
    可當(dāng)時,我仍以為她愛我。
    于是我在他們聊得熱切的時候,出言打斷。
   天色已晚,我就帶著夫人先回府了,改日再來恭賀兄長立府之喜。    聽到那句夫人,蕭鈺神色一僵。
    后退一步和季婉拉開距離,說了句抱歉。
    臨別時,季婉依依不舍地和蕭鈺告別,那眼神似乎都能拉絲。
    回去的馬車上,季婉難掩憤怒。
    第一次對我惡語相向。
   你母妃搶了李皇后的位置,你現(xiàn)在難道也要搶走蕭鈺的東西嗎?    我不由得苦笑。
    我搶走了什么呢?
    難道我連自己的娘子也要拱手相讓嗎?
    反應(yīng)過來后,季婉又絮絮叨叨和我道歉。
    但絕大多數(shù)都是在說蕭鈺這些年的不易。
    可我早已什么都聽不進去,腦子里忽然出現(xiàn)了被自己擱置已久的念頭。
    我想回家了。
    可是早在娶了季婉的那天,我就拒絕了系統(tǒng)讓我脫離世界的邀請。
    我想,也有人愿意愛我了。
    但,一切都是假象罷了。
    那晚,季婉的心并不在我這里。
    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們都沒有睡。
    卻都執(zhí)拗地不肯說話。
    直到蕭鈺的貼身侍衛(wèi)不顧禮數(shù)敲響了門,才算是打破僵局。
    平日里最注重儀態(tài)的季婉僅僅披上了外衣就沖出了房門。
    只因為蕭鈺的貼身侍衛(wèi)說了句。
   公子徹夜難眠,已經(jīng)獨飲一夜了。    我想起身去攔,卻發(fā)現(xiàn)雙腿好像灌了鉛,寸步難行。
    于是我親眼看著我的娘子奔赴另一個男人。
    直到天色大亮,我的暗衛(wèi)來報。
    說他們二人親昵地靠在一起,回憶過往。
    情意正濃的時候,二人的唇幾乎貼在一起。
    我阻止了暗衛(wèi)下面的話。
    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我不敢聽下去。
    昨夜,這些往事一直在我腦海里循環(huán)。
    直到我聽見了那句話,才重新燃起希望。
    也許這次,我真的可以回家了。
    一直到傍晚,季婉才回府。
    我并沒有同往日一樣派人去催她,更是沒有等她一起用膳。
    等她回來時,我剛用過晚膳,坐在花廳里喝茶。
    季婉看到我面色一僵,不自在地解釋。
   明日便是阿鈺哥哥的冊封禮,他難免緊張,我便多陪了他一會。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可是季婉卻不依不饒了。
    見我沒有吃醋,反而比我的質(zhì)問更讓她難受。
    可我只專心地看著手中的書簡,偶爾喝上一口茶。
    對她的怒火視若無睹。
    不多時,我就聽到了季婉氣憤但充滿挑釁的聲音。
   明日的冊封禮,阿鈺哥哥和我都希望你能準時到場。    我抬頭,直視她。
    淡淡回了句知道了。
   你今日怎么如此大方,換作從前,你怕不是要鬧好久。    我放下書簡,意味不明地看著她頭上那支我從未見過的步搖。
   無論我做什么,都無法改變,為何還要做呢。即是他緊張,你便去陪他好了。    季婉面色不好地開口。
    問我是不是在趕她走。
    我笑著回了句怎么會,轉(zhuǎn)身出了花廳。
    臨走時幽幽補了句。
   步搖不錯。    還真是可笑,明明嘴上說著兄妹之情。
    卻送上了定情的步搖。
    據(jù)我所知,季婉最近也在繡貼身的荷包。
    這自是不可能給我的。
    還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若不是頭頂青青草原的是我,還真是要被他們感動了。
    季婉聽了這話仿佛篤定了我是在吃醋。
    為了安撫我,第二天特意戴了我送她的頭面。
    可是,這有什么用呢。
    就連哄小孩,都不該用這么低劣的手段吧。
    進皇宮后,馬車禁行。
    我和季婉下車前往舉辦宴會的春秋殿。
    途中,正好碰見了穿著金黃朝服的蕭鈺。
    不得不說,男主和女主就是擁有先天的優(yōu)勢。
    光是看一眼,就會讓人看出造物主的偏心。
    蕭鈺還未發(fā)話,季婉就用胳膊捅了我一下,示意我行禮。
    可我只是站著,等到蕭鈺走到我面前后,才點頭示意。
   阿鈺哥哥,蕭桁他沒規(guī)矩,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蕭鈺慘淡地笑了一下,說了句無妨。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見,不知道又要腦補出什么戲份了。
    季婉和蕭鈺站在一起,似乎都在等著我行禮。
    就仿佛,他們才是一對。
    一直等到圍觀的宮人越來越多,我才朗聲開口。
   父皇圣旨未下,我和皇兄同為王爺,按照規(guī)矩自是不用行跪拜禮的。    我看向季婉,問了句。
   你說是嗎?王妃。    季婉難堪地看向四周,不情愿地走向我。
    悻悻一笑,回了句是她說錯了話。
    我點點頭,大步向前走。
    而季婉則是低著頭跟在我身后。
    從前,我?guī)еF(xiàn)代人的思想,想盡可能讓季婉得到偏愛。
    于是出門在外,我們都是同行。
    萬事,我也以她為先。
    可是如今,我不想顧念這些瑣事了。
    春秋殿上,所有人都落座后,我的父皇才姍姍來遲。
    高臺之上,我母妃和他一起落座。
    看似帝后和睦,只有我知道。
    他們從未同心。
    這次宴會,也算作是封賞宴。
    我手下的將士,前陣子以一敵百,擊退了妄圖進犯的蠻夷大軍。
    今日才凱旋回朝。
    按理來說,我應(yīng)當(dāng)同他們一起接受封賞。
    可是早在大軍還朝的那一天,我的父皇難得召見我。
    天子的御書房內(nèi),只有我一人跪著。
    季婉和蕭鈺站在旁邊,像是一對璧人。
    我的父皇則是面色凝重地看向我,一句話就抹去了我的一切。
   阿鈺即將冊封太子,無功勛加身恐會引起百姓爭議,待封賞宴時,便說這支軍隊一直歸在阿鈺名下。朕希望你能配合。    父皇說得十分客氣,但沒有絲毫拒絕的余地。
    看似句句都在問詢我的意見,可卻是早就做好了一切安排。
    叫我過來,不過是通知罷了。
    苦澀漫上心頭,我終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句。
   可是這些將士是兒臣出生入死從戰(zhàn)場上帶回來的,直接給了皇兄,是否不太妥當(dāng)。    原本氣氛還算是和諧的御書房忽然變得充滿壓迫感。
    我跪伏在地,便能感受到好幾道不贊同的目光。
    我知道,其中一個,來自我的娘子。
   你是在,忤逆朕嗎?    我還未說話,就聽見季婉柔聲說道。
   就算沒有蕭桁,這支軍隊也該為朝廷效力。   如果阿鈺哥哥早些被認回,他們也一定會選擇歸在他麾下而非蕭桁。還請父皇將這支軍隊分給阿鈺哥哥。    季婉看向我,眼中情緒復(fù)雜。
   蕭桁,這些本來就該是阿鈺哥哥的,你不應(yīng)該這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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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元容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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