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的惡魔-尾聲

2020-05-23 19:27:2616:20 51
聲音簡介

  故事到此,也該接近圓滿了。
  
  本來只要挨一箭的拓跋仡邪竟莫名其妙地多挨了一箭,這種情況下,氣度再小的君主也該釋懷了,何況是對他賞識有加的拓跋浚?
  
  而提起兇嫌,在拓跋浚親自坐鎮(zhèn)、嚴(yán)厲責(zé)求下,事情很快便水落石出了。 

  隔天,拓跋浚前來探病,笑著告訴躺在病榻上的拓跋仡邪,“那綠衣人其實是北塞回來的逃兵,神志恍惚,一緊張便會妄想自己是株樹,甚至搗碎葉子提取綠汁來染衣,他躲近山北好一陣子,習(xí)慣這樣的野居生活,但最近遇上咱們的人馬在此打獵出巡,他怕被逮,成天提心吊膽地過日,最后終于崩潰,干下這種胡涂事?!?br />  
  所以綠衣人和廬太傅是沒有任何牽扯的,只是湊巧得很,選在同天、同時、同分、不同秒發(fā)箭。
  
  拓跋仡邪私下慶幸他是射中自己,而不是皇上,否則,就連大繩神仙也挽不回他的命,至于廬太傅獻了這樣一個烏龍毒計,只加深拓跋浚對他的不耐煩與疏離,算是得不償失。
  
  基于愛才心切的驅(qū)使,拓跋仡邪請求皇上赦免這個綠衣人的死罪。
  
  “開什么玩笑!朕不嚴(yán)辦他怎成?”
  
  “皇上,末將是從下層階級爬上來的,對于軍中好壞的狀況非常清楚,今日會有逃兵,表示我治理軍隊成效不彰,理該擔(dān)起責(zé)任?!?br />  
  “你差一點就丟了命?!?br />  
  “這種小傷能要我的命還早了些,皇上,您看不出他是個人才嗎?我派人測量過了,從東面樹林到我站的位置足足有四百二十步遠,在這么長的射程,又能擊中目標(biāo),這漂亮的一手功夫是我以往沒見識過的。”
  
  拓跋??紤]良久,不樂地問:“你真要他活?”
  
  “不但要他活,還要他活得更有意義?!?br />  
  “好吧!朕答應(yīng)你,但是得派人觀察他,若是癲得嚴(yán)重,就得處理掉他?!?br />  
  是的?!?br />  
  這時,竇惠端著一盤剛煎好的藥踏入氈幛里,一瞟見拓跋浚,臉上的笑容就退去了,她忍著別扭,行了一個完美的禮,她知道皇上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瞧,不過因為大頭始終沒出聲,她只好繼續(xù)蹲在那兒。
  
  最后是拓跋仡邪緊張地咳了一聲,才將發(fā)愣的拓跋浚震醒了,“?。④姺蛉?,請趕快起身吧!療傷時辰又到了嗎?不介意朕稍留片刻吧!”
  
  “皇上,將軍的傷口很難看的,今晨還化了一些膿出來,我想場面會令您不舒服的?!备]惠故意這樣說,總歸一句,她不歡迎就是了。
  
  姑娘既然把話說白了,扣跋浚也不好強留,其實照他的個性和地位,才不管別人的感覺呢!也許是因為他曾對竇姑娘的外貌有些微詞而心虛,再加上虧欠拓跋仡邪一箭,所以態(tài)度也放軟了些。
  
  他瞟了一眼別過頭去偷笑的拓跋仡邪后,強裝威儀地說:“對了!朕正想去找憲公,你知他在哪兒嗎?”
  
  “稟皇上、他老人家與舍弟在氈幛里歇息著?!?br />  
  “是嗎?太好了!為了犒賞你弟弟立下的功,朕決定賞他一個官銜,另外,朕要他入侍大內(nèi),做我的貼身侍衛(wèi)?!?br />  
  竇惠一聽,眼睛大睜,木托盤上的碗被她打顫的手抖得嘎嘎作響,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慌不忙地說:“謝皇上大恩,我相信對竇宛來說是一項殊榮,但是他年紀(jì)尚輕,行事總帶孩子氣,可能無法勝任這樣尊貴的職務(wù)……”
  
  “你小看他了,朕相信他有這個能力,無論如何,正式上任前,他還是得接受一年半載的訓(xùn)練,更何況,有將軍這樣的姐夫作榜樣,小事一椿!好了,朕該走了,不吵將軍了?!?br />  
  拓跋仡邪微抬起頭回禮,“謝皇上?!?br />  
  竇惠則是一發(fā)不語地蹲下身,恭送皇上出帳。
  
  竇惠一臉慘兮兮,教不知情的拓跋仡邪緊張了一下,“怎么了?皇上是在試著跟你和解??!你不要太在意他以前的話?!?br />  
  “不是那件事,而是……”
  
  “而是什么?”
  
  竇惠左右為難,因為她所擔(dān)心的事是肯定沒法跟他啟口的,“而是竇宛還是個孩子?。∪牍偈侨f萬不可的?!?br />  
  “我看不出有何不可?!钡]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踱著小步,害他頭暈,“惠兒,你太緊張了,別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走著,過來床邊坐著?!?br />  
  竇惠瞄到拓跋仡邪狐疑的眼神,才猛然煞住步伐,“你對,我太緊張了!爹爹能應(yīng)付皇上的,他一定能應(yīng)付皇上的!現(xiàn)在,你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趕快躺好吧?!?br />  
  “不要,除非你也進我懷里躺好,不然我可要請皇上回來見識你的本事,”拓跋仡邪乘機勒索,“唉,這傷口只有一點癢哦?!?br />  
  “他害你平白挨傷,永遠也別想知道真相,還有,質(zhì)大叔和拓跋演都在外面等著探望你呢。”
  
  “放心,他們能接受我們一起躺在床上的,只要我們乖乖地蓋好被。”
  
  “你別鬧了!怎么跟個小孩一樣?!备]惠不假辭色。
  
  “那給我一個吻,你從沒主動吻過我呢,還虧我們已是‘夫妻’了!”
  
  竇惠無可奈何地彎身低頭,蜻蜓點水地意思一下,接著就要起身,但他手往她的腦袋一罩,阻止她起身,摸了一下她髻上的玉簪,以最深情的方式看著她,說:
  
  “我很高興你的神功又恢復(fù)了,但恐怕不會持續(xù)太久,因為你得給我生個孩子?!?br />  
  “好?!备]惠輕綻一個笑容后,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眉頭頓鎖了起來。
  
  “怎么了?”拓跋仡邪關(guān)心地問。
  
  “你剛提到孩子……”竇惠小心翼翼地斟酌字眼,“就又讓我想起了二姐夫的事了!我二姐還年輕,三個孩子又那么小,我與爹爹也不贊成二姐夫做投機生意,但執(zhí)法的官員把一紙載有金錢款項的書信硬說成是通敵的證據(jù)似乎過于武斷了,更何況,國內(nèi)與南宋有金錢交往的人不是只有二姐夫而已,為什么通敵的罪只落在他身上?更令人納悶的是,不明不白地就定了罪,甚至不讓家屬探監(jiān)!這種作法怎么說都不近情理,于法更沒根據(jù),難道……真沒法子可免去二姐夫的死罪嗎?最起碼也該給個自清的機會嗎!”
  
  拓跋仡邪沉默好半晌,才說:“事發(fā)當(dāng)時,我并不在關(guān)內(nèi),孰是孰非并不比你爹清楚,不過,我會想辦法找人問個清楚的,你就別再把這件事掛在心上了。”他輕握住竇惠的手,算是對她許了一個承諾,看著她吁口氣,再度回復(fù)神采后,他柔著語氣問:“我有沒有跟你提起,你戴著這支玉簪子很美?”
  
  “有,”竇惠老實地回他話,“只要我一戴上,你就會提,好像怕我不記得是你買的似的。”
  
  拓跋仡邪聞言得意地挑起了眉,“沒辦法,是你讓一個乞丐有了皇帝般的尊嚴(yán)!
  
  惠兒,我很幸運。”
  
  竇惠燦然一笑,不用她點頭,一切深情是盡在不言中。
  
  很可惜,這樣美好的沉默沒多久就被人打破了,那個殺風(fēng)景的人就是竇惠的爹。
  
  他以一種受驚過度的破鑼嗓音喊著:“惠兒!你知道皇上要竇宛干什么差事嗎?
  
  我的天,貼身侍衛(wèi),那就意味他得跟著皇上吃喝拉撤睡??!完了,我真的自食惡果了?!?br />  
  拓跋仡邪搞不懂這有什么不對的,“沒什么嘛!皇上有的,竇宛也有,皇上沒有的,竇宛也不會有,何需緊張成那樣?”
  
  竇憲不等女兒阻止,便絕望地對準(zhǔn)女婿說白了,“錯了,正好相反!皇上有的,竇宛沒有;皇上沒有的,竇宛恰巧有!我兒子,不,女兒……喔,天啊,竇惠,怎么辦呢?若在宮里被人揪出竇宛女扮男裝的話,我這腦袋不僅要搬家,連四肢都得分著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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