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杜甫現(xiàn)實主義詩歌精神,助力成都建設世界文化名城,由《草堂》詩刊社與成都商報社主辦的第六屆草堂詩歌獎今日頒出。詩人毛子憑借作品《一席談》獲得“年度實力詩人”獎項。
毛子 /授獎詞
年度實力詩人獎
毛子的詩詩境寬廣,意蘊深遠。他慣于承擔現(xiàn)實的重量,這源于詩人長期貼地飛行的敏感,對微小隱蔽之物的觀照。他專注于從精粹的修辭中抽空現(xiàn)實的滯重,對于不可言說之空無,他深諳言語道斷之義理,敬畏于萬物的運行,以切身的情緒去孜孜不倦地探索人生之意、宇宙之謎、命運之重與輕,在超脫與沉摯之間,凝練出陌生化詩意的哲思。
剛得知自己獲得“年度實力詩人”獎項的一瞬間,毛子承認,自己有小小的虛榮,但這一點虛榮也很快消失,他說,希望自己通過這個獎,卸下虛榮的東西,以更平靜更誠實的態(tài)度面對生活和寫作,用更好的作品報答詩歌對自己多年的陪伴。
毛子 圖據(jù)受訪者
紅星新聞:你的獲獎作品是《一席談》,能否以此為例和我們分享一下你的創(chuàng)作過程,以及想要表達的情感和意義?
毛子:這組詩歌既有來自日常的生命體驗,也有內(nèi)心對世界和存在的證悟。譬如其中的《午夜飛行》就是來自一次飛行旅途的個人體驗,以及在那樣一個懸而未決的高空中對世界和人類的重新打量,這種打量中你獲得的是對人類情感紐帶的確信,對愛的確信。而另一首《一席談》,則是通過和一個禪師的相遇相談,呈現(xiàn)對詩歌語言和生命狀態(tài)如何達到“忘言和空無”的一次體悟和向往。
紅星新聞:有人評價說,沉痛是你詩歌中一貫的主題,你如何理解生活中沉痛這一主題?又如何在詩歌中體現(xiàn)它?
毛子:我們生活的這顆星球就是以傾斜的角度在轉(zhuǎn)動,所以每一個生命都像旋轉(zhuǎn)的陀螺在鞭策中擁有自己的立錐之地,這就是寫作中沉痛的來源。但詩歌僅僅沉痛是不夠的,應當超越沉痛,讓詩歌成為世界的另一種光束。
紅星新聞:你平時創(chuàng)作詩歌的方式是怎樣的?靈感一般來自于哪里?
毛子:我是一個懶散的人,寫得少也寫得慢。一個東西想表達,我會反復醞釀,然后記在手機或電腦。進入中年后,寫作不是靠靈感,而是你的人生體驗和對世界的思考和領悟。
紅星新聞:對于許多文學創(chuàng)作者來說,故鄉(xiāng)是他們的情感發(fā)源地,你的詩歌卻被人評價為“擴大自己故鄉(xiāng)的版圖”。對于你而言,故鄉(xiāng)是怎樣的存在呢?
毛子:故鄉(xiāng)是一個詞根性的東西,對我而言,它不再僅僅是出生地,而是無數(shù)瞬間和碎片相連的版圖,它有地理上的,也有精神血脈上的。你生命中所珍視的人,頭頂上的飄過的一朵云、大漠中的一次落日,異鄉(xiāng)中相遇的一條狗,古代的隱士、遙遠的星河……它們都是能讓我棲身的故鄉(xiāng)。
一席談節(jié)選
一席談
三月初七,在青峰寺
我和一個佛的游方弟子
談到何以言。
他說:忘掉語言靠近一首詩。
他話起時,幾只蜜蜂
停在花蕊上,一只鷹在擴大山谷的胸襟
而一陣風松開了所有的山林
我感到無窮動。
他飲口茶,繼續(xù)道:
像這陣風,從這座山翻過去然后再翻過去
然后再接著翻過去
就會遇到那個抱著空氣彈琴的隱士
一千多年過去了,他一直在彈
一把看不到的琴。
你要找到這個忘言的大師,所有音樂的大先生。
毛子,60后,作品散見紙媒和網(wǎng)絡平臺,曾獲揚子江詩學獎、聞一多詩歌獎、十月文學獎等獎項,現(xiàn)居湖北宜昌。
用戶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