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7月，蘇聯(lián)太平洋艦隊曾派出三艘驅逐艦冒險沖入北冰洋的幾千公里浮冰區(qū)，增援孤立的北方艦隊，堪稱二戰(zhàn)期間最高難度的遠航。
在遠航途中，蘇聯(lián)驅逐艦編隊遇到了一系列地理和氣候的巨大障礙。更驚險的是，在北冰洋中心地帶，竟然“百年不遇”地出現(xiàn)了一艘德軍袖珍戰(zhàn)列艦，還擋在蘇聯(lián)驅逐艦的前方。
支援兵力虛弱的北方艦隊
1941年6月蘇德戰(zhàn)爭爆發(fā)后，盟國啟動了從英國通往蘇聯(lián)北極港口的護航運輸船隊。原本荒涼的北大西洋通往北冰洋航路，迅速變成了二戰(zhàn)最重要的海上運輸線之一。
僅1941年下半年，就先后有七支護航運輸船隊抵達阿爾漢格爾斯克，分別稱為PQ-0、PQ-1到PQ-6，總計有52艘運輸船。另外，還有四支反方向護航船隊從阿爾漢格爾斯克啟航，分別稱為QO-0到QP-4，總計有45艘運輸船。
1941年下半年的盟國護航運輸船隊，給蘇聯(lián)帶來了699架飛機、466輛坦克以及大量軍用物資，同時又將蘇聯(lián)的13.6萬噸木材、礦石等原材料運往英國和美國，有力支援了反法西斯戰(zhàn)爭的進行。因此，這條重要的航線也遭到德國?？哲姷闹攸c打擊。
為了保衛(wèi)這條海上大動脈，英國和美國都投入大批驅逐艦、巡洋艦甚至航母、戰(zhàn)列艦執(zhí)行護航任務，蘇聯(lián)也投入了北方艦隊的全部兵力。然而，當時的蘇聯(lián)北方艦隊非常弱小，只有51艘中小型艦船可用，其中像樣的只有8艘驅逐艦和15艘潛艇，遠遠無法滿足護航的需要。為此，蘇聯(lián)海軍甚至改裝了一批拖網(wǎng)漁船，安裝了幾門火炮后充當掃雷艦或反潛艦來湊數(shù)。
面對危局，蘇聯(lián)紅海軍急需為北方艦隊補充軍艦，現(xiàn)造是來不及的，只能從其他艦隊調兵。但是，蘇聯(lián)面臨著先天性的地理劣勢，四大艦隊包括波羅的海艦隊、黑海艦隊、太平洋艦隊和北方艦隊相互隔絕，波羅的海艦隊和黑海艦隊在開戰(zhàn)后甚至遭到了封鎖。
理論上，當時能夠支援蘇聯(lián)北方艦隊的只有太平洋艦隊，但是最近的航線也超過了一萬公里。
從太平洋的海軍基地前往北方艦隊，有兩條路線。一條路線是穿越北太平洋，沿著北美大陸西側南下，再穿越巴拿馬運河進入大西洋，然后穿過北大西洋，沿著挪威西海岸，最后進入阿爾漢格爾斯克或摩爾曼斯克。這條路線長達兩萬五千公里，基本上就是繞行半個地球，費時費力。
1942年9月，蘇聯(lián)太平洋艦隊曾抽調6艘潛艇增援北方艦隊，走的就是這條路線，耗時長達半年，途中還有一艘潛艇在美國西海岸被日軍潛艇擊沉。
另一條路線就是所謂的“北極航線”，即北上穿過白令海峽進入北冰洋，沿著蘇聯(lián)北部海岸線，沖破北冰洋的浮冰層，直接抵達摩爾曼斯克。這條航線的長度也有一萬兩千公里，距離雖然貌似最短，但是北極的浮冰卻是巨大的障礙。即使在夏季，這里也是普通艦船的航行禁區(qū)。
穿越北冰洋的“EON-18”行動
最終，蘇聯(lián)海軍人民委員會下達命令，批準了太平洋艦隊通過“北極航線”增援北方艦隊的計劃，代號“EON-18”，即“第18號特殊目的探險”。
代號“EON”，是蘇聯(lián)最高保密條件下的航行活動，指軍艦從一個艦隊秘密轉移到另一個艦隊的行動。歷史上首次行動是1933年的EON-1，當時蘇聯(lián)兩艘驅逐艦、兩艘巡邏艦以及兩艘潛艇，沿著白海-波羅的海運河從喀瑯施塔得抵達了摩爾曼斯克，完成了波羅的海艦隊到北海艦隊的第一次“內陸調動”。
衛(wèi)國戰(zhàn)爭爆發(fā)前，蘇聯(lián)在北極航線上也曾實行過EON行動。例如1936年的EON-3行動，驅逐艦“斯大林”號、“沃伊科夫”號從北方艦隊轉移到太平洋艦隊。還有1940年，423號潛艇也通過北極航線被轉移到太平洋。但是，EON-18行動則是第一次通過北極航線“反方向”轉移軍艦，而且規(guī)模也是空前的。
參與EON-18行動的主力是四艘驅逐艦，分別是“巴庫”號、“理智”號、“熱心”號和“暴怒”號。其中，旗艦“巴庫”號屬于2350噸的“列寧格勒”級驅逐艦領艦，其他三艘則屬于1600噸的“憤怒”級驅逐艦。說句題外話，后來移交給中國的四艘“鞍山”級驅逐艦，也屬于“憤怒”級。
這四艘驅逐艦都具有高航速的優(yōu)點，“巴庫”號的速度高達40節(jié)，三艘“憤怒”級也有38節(jié)。但是，四艘驅逐艦的續(xù)航能力都不高，三艘“憤怒”級為5000公里，“巴庫”號更是只有3900公里。要完成一萬多公里的穿越北冰洋之旅，中途的補給加油是個難題。
但是最大的障礙，還是北冰洋綿延幾千公里的浮冰區(qū)。這四艘驅逐艦的外殼非常脆弱，根本不可能獨立沖破浮冰，必須靠破冰船開路。但是，太平洋艦隊當時并沒有足夠的破冰船，為此蘇聯(lián)海軍竟然從黑海艦隊調來了“米高揚”號破冰船。
破冰船從黑海出發(fā)，繞行35000公里與EON-18編隊會師
“米高揚”號破冰船的遠航，也是堪稱史詩級的壯舉。成立EON-18編隊的命令是1942年6月下達的，但是“米高揚”號早在1941年11月就啟航奔赴遠東，可見蘇聯(lián)海軍早有準備。
“米高揚”號從巴統(tǒng)港出發(fā)，穿越土耳其的博斯普魯斯海峽，進入愛琴海。當時，德軍已經(jīng)攻占克里特島，“米高揚”號是冒著風險，偷偷穿過了德國?？哲姷姆怄i。
隨后，“米高揚”穿越蘇伊士運河，沿著非洲大陸東海岸繞過了好望角，然后直奔南美大陸的南端，又繞過合恩角進入太平洋。最后，“米高揚”號斜穿了整個太平洋，提前抵達了匯合點——亞洲大陸最東端的楚科奇半島?！懊赘邠P”號的這段航程超過35000公里，幾乎相當于地球周長的八分之七，在整個二戰(zhàn)期間也是相當驚人的。
1942年7月30日，在普羅維登尼亞灣待命多時的“米高揚”號，與EON-18編隊匯合。但是，此時的EON-18編隊卻缺少了一艘驅逐艦，只剩下三艘，這是怎么回事呢？
因發(fā)生事故而撤退的“熱心”號
1942年7月15日，“巴庫”號、“理智”號、“熱心”號和“暴怒”號驅逐艦從海參崴出發(fā)，隨行的還有油輪“羅克巴丹”號、運輸支援船“伏爾加河”號和“庫茲涅茨萊索夫”號。出發(fā)前，四艘驅逐艦為了突破北極浮冰區(qū)，花費了一個月時間進行了加固改裝。
理論上，蘇聯(lián)驅逐艦的單薄外殼只能抵抗每平方米2噸的水壓，而浮冰區(qū)的壓強可能達到每平方米10-12噸。因此，四艘驅逐艦在水線下三米到水線上一米的區(qū)域，裹上了一層特殊的“破冰外套”，由大約100毫米厚的木梁外襯3-5毫米的鐵板組成，船頭和船尾的“外套”更是達到500毫米。
此外，驅逐艦的一些設備也進行了專門的修改。例如，原來的青銅螺旋槳用特殊的鋼制枷鎖進行加固，并額外增加了可折疊的鋼制螺旋槳，這些螺旋槳的葉片可以拆卸，以便于在浮冰區(qū)進行維修。此外，四艘驅逐艦還用45毫米高射炮替換了原來的37毫米高射炮。
EON-18編隊出發(fā)后，穿越了韃靼海峽，在7月17日抵達德卡斯特里灣進行了補給，隨后繼續(xù)出發(fā)。但是在第二天，發(fā)生了意外。
7月18日，“熱心”號驅逐艦在阿穆爾河口與商船“特尼”號在濃霧中相撞。“熱心”號的艦首遭到損傷，向右扭曲了10米，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航行。EON-18編隊被迫丟下“熱心”號，繼續(xù)向楚科奇半島前進。
事后，“熱心”號被拖到了附近的蘇維埃港進行了10天的搶修，艦首被直接切掉，并進行了重新組裝。然而，修復好的“熱心”號已經(jīng)無法趕上EON-18編隊，只好返回海參崴，重新回歸太平洋艦隊，后來在1945年參加了對日作戰(zhàn)。
7月22日，EON-18編隊抵達第一千島海峽，這里位于勘察加半島的南端。由于整個千島群島當時都被日本占領，所以第一千島海峽是蘇聯(lián)與日本的交界處，隨時都有日本艦艇的巡邏。
就這樣，EON-18編隊在日本驅逐艦的跟蹤監(jiān)視下通過了第一千島海峽。日本迅速將“蘇聯(lián)軍艦正從太平洋向摩爾曼斯克移動”的情報，發(fā)送給了德國方面?？梢哉f，EON-18編隊的“秘密行動”從剛開始，在戰(zhàn)略層面就不是秘密了。
開始穿越北冰洋
7月30日，EON-18編隊終于抵達楚科奇半島的普羅維登尼亞灣。但是，這一路上同樣大霧彌漫，在接近碼頭時再次發(fā)生了事故。
“暴怒”號驅逐艦在靠近岸邊時，船底不幸擱淺，螺旋槳發(fā)生損壞，右側槳軸尖端還發(fā)生了彎曲。經(jīng)過整整一周時間的修理，螺旋槳軸依然無法完全修復，轉動時會發(fā)生跳動，“暴怒”號只好將速度限制在8節(jié)以內。與此同時，損壞的右側螺旋槳也被完全拆了下來。
8月14日，在啟程階段就飽經(jīng)艱辛的EON-18編隊，終于從普羅維登尼亞灣出發(fā)，開始穿越北極航線。此時，四艘驅逐艦已經(jīng)一退一傷，整個編隊在“米高揚”號、“克拉辛”號和“卡岡諾維奇”號破冰船的引導下，開始向浮冰區(qū)前進，此外還有五艘載滿補給品的運輸船同行。
8月15日，EON-18編隊穿過白令海峽進入楚科奇海，踏入了北冰洋海域。作為北冰洋的入口，楚科奇海的航行是整個行動中最艱難的部分。浮冰區(qū)的冰壓超過了原本預測的每平方米10-12噸，驅逐艦上的儀器甚至測出艦艇外殼出現(xiàn)了“100毫米的形變”，形勢令全體船員十分緊張。
經(jīng)過大約10天的航行，EON-18編隊在8月26日收到一個令人瞠目的電報——電報內容竟然是“德軍袖珍戰(zhàn)列艦出現(xiàn)在前方”的警告。
“舍爾海軍上將”號袖珍戰(zhàn)列艦逼近？
在北冰洋中心地帶的無人區(qū)，竟然出現(xiàn)了一艘德國袖珍戰(zhàn)列艦？這個消息簡直是天方夜譚。
8月26日，EON-18編隊收到了德國“舍爾海軍上將”號出現(xiàn)在喀拉海的消息?？Ｎ挥谛碌貚u東部，這里已經(jīng)深入北冰洋腹地，除了少數(shù)蘇聯(lián)，從前很少有他國船只來到此地。1942年8月，喀拉海處于無冰期，德國海軍趁機展開了名為“仙境作戰(zhàn)”的偷襲蘇聯(lián)后院行動。
“舍爾海軍上將”號屬于“德意志”級袖珍戰(zhàn)列艦。該艦的滿載排水量大約為16000噸，只相當于重巡洋艦，但是卻配備了兩座戰(zhàn)列艦級別的三聯(lián)裝279毫米主炮，因此被定義為“袖珍戰(zhàn)列艦”。德國的袖珍戰(zhàn)列艦憑借優(yōu)于重巡洋艦的火力，往往充當“海上孤狼”，對盟軍的海上交通線進行破壞。
1942年8月，“舍爾海軍上將”號開始執(zhí)行所謂的“仙境作戰(zhàn)”，深入北冰洋進行狩獵作戰(zhàn)。8月25日，這艘袖珍戰(zhàn)列艦竟然越過新地島，進入東部的喀拉海，炮擊了熱拉尼亞海角的蘇聯(lián)氣象站，并且擊沉了“亞歷山大·西比里亞科夫”號武裝破冰船。隨后，該艦又闖入迪克森港，與守軍炮兵以及兩艘武裝破冰船發(fā)生炮戰(zhàn)，并擊傷了后者。
需要指的是，迪克森港正是EON-18編隊穿越北冰洋計劃中的一個關鍵中繼補給點。
德國袖珍戰(zhàn)列艦出現(xiàn)在“一直被認為安全”的北冰洋腹地，對蘇聯(lián)海軍產(chǎn)生了極大震撼。為此，蘇聯(lián)海軍司令部急令EON-18編隊采取一切措施提高戰(zhàn)備狀態(tài)，如果遇到敵艦，必須對其發(fā)起攻擊和摧毀。
但是，盡管“舍爾海軍上將”號被稱為“袖珍戰(zhàn)列艦”，噸位也大大超過了EON-18編隊三艘驅逐艦的總和，火力更是壓倒性的?？梢哉f，如果雙方發(fā)生遭遇戰(zhàn)，EON-18編隊必然遭到毀滅。
幸運的是，EON-18編隊此時仍在楚科奇海緩慢航行，距離迪克森港還有3000公里。只不過，德國袖珍戰(zhàn)列艦下一步前往何方？是否還有其他德國軍艦？蘇聯(lián)海軍無從知曉。EON-18編隊與德國軍艦發(fā)生遭遇戰(zhàn)，可能性依然不小。
事實上，“舍爾海軍上將”號炮擊迪克森港后，確實繼續(xù)向東航行，與EON-18編隊越來越近。但是，德國袖珍戰(zhàn)列艦最終止步于布爾什維克島以南的維爾基茨基海峽入口處，此地是喀拉海與拉普捷夫海的分界線。隨后德艦向西返航，于8月30日返回了納爾維克。
盡管“舍爾海軍上將”號返回了駐地，但是參加“仙境作戰(zhàn)”的幾艘德國潛艇仍然活躍了十幾天。其中兩艘潛艇進入喀拉海，一艘擊沉了2300噸的“古比雪夫號”號運輸船，另一艘甚至在9月8日浮出水面炮擊了蘇聯(lián)氣象站。因此，蘇聯(lián)EON-18編隊的航行依然充滿了風險。
“仙境作戰(zhàn)”是德國軍艦在北極海域最大膽的一次行動，也是整個戰(zhàn)爭期間深入北冰洋腹地最遠的一次。可以說，“仙境作戰(zhàn)”是EON-18編隊航行期間遭遇的最大風險。蘇德雙方在北冰洋展開的兩場冒險行動，竟然發(fā)生在同一時間，不得不說是一個巧合。
蹣跚抵達迪克森港
德國袖珍戰(zhàn)列艦，雖然是EON-18編隊需要高度警惕的事情，但是三艘蘇聯(lián)驅逐艦眼前的最大困難，仍然是北冰洋的浮冰。盡管有三艘破冰船各自帶領一艘驅逐艦開路，但是蘇聯(lián)驅逐艦最慢時只能以3節(jié)的低速航行。
更糟糕的是，“暴怒”號驅逐艦的螺旋槳故障一直存在，最高速度只能達到8節(jié)，嚴重拖累了整個編隊的航行，所以EON-18編隊只好在楚科奇海就被迫分開，狀況較好“巴庫”號和“理智”號先行一步前往迪克森港。
盡管如此，“巴庫”號和“理智”號也由于浮冰擠壓受到一定損傷，不僅船體出現(xiàn)凹陷，螺旋槳也發(fā)生彎曲和裂痕，好在“巴庫”號仍能保持26節(jié)速度，“理智”號能達到18節(jié)，蘇聯(lián)海軍對這個結果表示了滿意。
9月15日，“巴庫”號和“理智”號終于穿過了整個航程中最艱難的部分，抵達了喀拉海沿岸的迪克森港。此時，“暴怒”號還在東西伯利亞海，落后了差不多兩千公里。最終，“暴怒”號在9月24日在破冰船“克拉辛”號伴隨下，蹣跚抵達了迪克森港，終于重新組成了完整的EON-18編隊。
最后的驚險：EON-18編隊提前一天通過德軍潛艇布雷區(qū)
抵達迪克森港，只是EON-18編隊完成了對地理障礙的克服，整個行動的最后一步是抵達摩爾曼斯克港，正式加入蘇聯(lián)北方艦隊。
就在EON-18編隊在迪克森港休整期間，北方艦隊就已經(jīng)等不及了，要求三艘驅逐艦立刻執(zhí)行護航任務，護送幾艘運輸船和破冰船返回阿爾漢格爾斯克港，甚至直接向蘇聯(lián)海軍司令部發(fā)出“特殊要求”。但是，“巴庫”號、“理智”號和“暴怒”號當時仍然傷痕累累，海軍司令部冷靜地拒絕了這個要求。
經(jīng)過短暫的維修，EON-18編隊于10月9日離開迪克森港，于次日抵達尤戈爾斯基沙爾海峽進入瓦爾內卡灣。在此地，EON-18編隊補充了燃料，于10月12日晚上安全駛入了巴倫支海。
但是，蘇聯(lián)海軍當時并不知道，EON-18編隊此舉竟然躲過了一次巨大危險。
由于日本海軍向德國提前通知了“EON-18編隊通過北冰洋”的軍事情報，德國海軍已經(jīng)預料到EON-18編隊將通過喀拉海和巴倫支海之間的尤戈爾斯基沙爾海峽。為此，德軍專門派出了U-592號潛艇前往海峽布設水雷。
但是，德國海軍無法判斷EON-18編隊的準確通過時間，因此U-592號潛艇晚了一天，在10月13日才在海峽出口處布放了24枚水雷。要知道，尤戈爾斯基沙爾海峽非常狹窄，最窄只有2.5公里寬。如果EON-18編隊不是提前通過了海峽，將有很大可能遭遇德軍水雷的毒手。
僅僅一天后，前往新地島西海岸的蘇聯(lián)運輸船“紹爾斯”號，就在尤戈爾斯基沙爾海峽撞上了水雷，當場沉沒。
與此同時，EON-18編隊于10月14日清晨安全抵達北莫爾斯克，隨后進入摩爾曼斯克的科拉灣。蘇聯(lián)北方艦隊司令戈洛夫科海軍中將，親自乘坐“尖銳”號驅逐艦迎接了來自太平洋艦隊的三艘驅逐艦。
至此，EON-18編隊還算圓滿地完成了戰(zhàn)略轉移的任務，只是“熱心”號驅逐艦留下了遺憾。這場橫穿北冰洋的壯舉，從7月15日開始，花費時間剛好三個月，航程總共為11800公里，編隊的平均速度達到了9.6節(jié)，途中進行了多次加油和補給，在船隊規(guī)模等方面創(chuàng)造了北極航海史上的多個紀錄。編隊指揮官、“巴庫”號艦長別利亞耶夫上尉，也因此獲得了一級衛(wèi)國戰(zhàn)爭勛章。
新加入北方艦隊的三艘驅逐艦“巴庫”號、“理智”號和“暴怒”號，在摩爾曼斯克經(jīng)過重新改裝后，全部投入了護航任務，一直服役到戰(zhàn)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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